“小師妹,胡鬧也要有個限度。”
曲玲瓏輕哼一聲,轉過臉去。
而被牢牢系緊的小毛驢,也被氣惱的百味松開繩索,他朝著膳房中其余人冷聲道:“旁人的物件,怎么能當作自己之物,據為己有。”
他們這些人,竟然敢如此膽大妄為,把寶扇的小毛驢,系在膳房里。膳房里的其余人,沉聲不言語,一則是因為平時靦腆至極的百味,突然發怒的樣子,著實有幾分唬人。二則他們并不知道這是寶扇的毛驢,只是聽從小師妹的安排,將毛驢系在這里,好生恐嚇一番,按照小師妹所說,那便是滅滅這蠢物的氣焰。
寶扇醒來時,看到的便是白季青的身影,他目光幽深如同溝壑,讓人瞧了有些畏懼。白季青看著穿著緋紅外衫的寶扇,喉頭微動,聲音艱澀:“你裘衣沾染了雪水,為免害了寒癥,我便同其余弟子借來了外衫。”
寶扇避開他的視線,纖細的手掌,緊攥著身上的衾被,弄出了極深的褶皺。
白季青補充道:“毛驢已經系在了馬廄,它完好無損,未曾做了旁人的盤中餐,只是”
白季青擰眉:“只是缺了一塊皮毛,很快便能長好的。”
寶扇垂眸看著棉被,沉聲應了,多余的話語卻是一句不講。這番景象,若是換作了旁人,定然覺得坐立難安,恨不得匆忙離去。但是白季青不同,他的目光,一寸寸打量著寶扇身上的緋紅外衫,極其輕薄綿軟,與皎白的肌膚交相輝映,果真是美不勝收。白季青的吐息漸重,但他面色平淡如常,叫人瞧不出半分異樣。
門被推開,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方才還閉口不言的寶扇,眼眸中的淚珠瞬時盈滿眼眶,撲簌簌落在棉被上。
“文英師兄”
如泣如訴,似嗔似怪。
如此佳人落淚,叫人如何不心軟
謝文英身上還帶著風雪的涼意,寶扇擁入他懷中時,只覺得周身一冷,輕輕顫抖著。
“毛驢差點沒了”
寶扇聲音嗚咽,落入耳中讓人心碎不已。謝文英早已經習慣她這小姑娘的脾性,任由她哭訴。
他們之中,仿佛有旁人介入不了的屏障。
白季青心下越沉,看著謝文英的眼眸,越發淡然,甚至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