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青緊跟其后,也不相信此事是謝文英所為:“布局者,定然是有所圖謀,大師兄風光霽月,不會做這些宵小之事。師父,我看如今,最緊要的不是追查幕后之人,而是尋找解藥,救治受傷的弟子。那毒藥著實詭異,幾位師弟身上,都是血淋淋的,瞧著駭人至極。”
站在師父身旁的曲玲瓏,低垂著眉眼,心中滿是難以置信,盡管她覺得謝文英變了,不再是寵她的那個大師兄,但殘害同門,這樣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大師兄做出來的
曲玲瓏張口想要為謝文英求情,發髻間的赤尾鳳凰寶珠簪折射出灼灼光芒,讓她目眩神迷。白季青求情的話語,回響在她的耳邊幾位弟子都在遭受著刺骨的痛楚,她卻要為罪魁禍首求情。曲玲瓏輕輕搖首,腦海中閃過云凝峰遭遇偷襲那日,在謝文英趕來之前,是其他弟子護住了曲玲瓏,為她擋了一劍。若不然,今日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知,身上潰爛的,便是她曲玲瓏
“師父。”
曲玲瓏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仿佛靈魂脫殼一般,瞧著自己的皮相,擰緊眉峰,聲音嬌縱,帶著怒氣。
“犯錯便要受責備,這是大師兄說過的話。怎么如今卻是不算了”
葉慕雅身子微僵,未曾想過曲玲瓏竟然說出這番話,在云凝峰眾弟子中,最受謝文英照顧的,便是曲玲瓏了。她是云凝峰的小師妹,武藝不精,也不求進取,只喜歡亮晶晶的簪子,謝文英每次下山,都會買上一只,帶給小師妹。可今日,她竟然說出如此話語葉慕雅心尖微跳,下意識地看向謝文英的神色,猜測著他應該是難以置信,異常難過的,畢竟被親密之人如此中傷。
只是映入葉慕雅眼眸中的,是謝文英冷淡的神情,薄唇微抿。
“師父”
“師父。”
一時間,大殿里紛亂異常,師父冷眸微掃,身上的威壓讓幾人齊齊噤聲。他站起身,走到謝文英身旁,手掌朝著謝文英肩膀探去,卻不是安撫他,而是動手困住了他渾身經脈,讓謝文英難以施展武功。
“困于水牢。”
師父看向面容焦急的葉慕雅,接著道:“若是另有隱情,便等水落石出之日,再行放出。”
望向謝文英遠去的身影,面前又是師父的言辭警告,葉慕雅只得沉聲應道:“是。”
白季青將曲玲瓏送回時,素來活潑的曲玲瓏臉上,有一絲悔意:“我不該那般說大師兄的。”
白季青輕輕頷首,但也不忘記安慰神情沮喪的曲玲瓏:“你也是關心受傷的弟子,情有可原。”
他抬首望著黑黢黢的天空,棉絮狀的雪花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
水牢本就潮濕陰冷,這樣的下雪天,冷意怕是更重了。
白季青輕聲道:“不知寶扇如何了”
曲玲瓏皺眉:“她不是好好的,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