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英轉身,將瑟瑟發抖,卻緊緊地抱住他,不肯松手的寶扇攬在懷里。察覺到懷中人身子的僵硬恐懼,謝文英暗暗無奈:既然這般害怕,為何還要逞強。
只是再冷硬不近人情的人,也不禁為這份純粹,而心腸泛軟。
“胡鬧。”
寶扇牢牢地回抱著謝文英,生怕下一刻,謝文英便要在她眼前消失不見。她眸中閃爍著晶瑩的淚珠,大粒的宛如圓潤的珍珠。寶扇聲音帶著顫意,小聲呢喃著:“不可以”
她軟綿的柔荑撫摸上謝文英受傷的后背,眼睫微顫,淚珠便掉了下來。
“文英師兄很痛。”
其實并沒有那般痛,謝文英暗自想道:只是長鞭落到身上,有幾分難耐。但是那細長的紅痕,被寶扇的柔荑輕輕描摹著輪廓,便仿佛像是燃燒起小火苗,將原本不嚴重的傷口,惹得發燙。
謝文英將寶扇抱起,緩緩地站起身,后背的血珠大滴大滴地滾落在地上,匯聚成一團,看著極其駭人。謝文英看著和寶扇同行,此時站在一旁,滿臉不安的百味,微微頷首,并無太多責備。
若是寶扇想來,百味何曾能阻攔她。
大殿中的眾多弟子,這才回過神,驚訝不安地打量著謝文英。看著他剛才奪鞭的舉動,哪里像是被封鎖了經脈,可是他們明明看著師父動的手,如今卻眾弟子心中驚訝:若是謝文英自己沖破經脈的束縛,那便一切都說的通了,只是若是真如他們所猜測的那般,謝文英的武功境界,已經到了難以估量的地步。
謝文英將寶扇的腦袋,按在自己懷里,不讓她看見周圍人的惡意。寶扇性情乖順,任憑謝文英動作,也安分地不回頭看云凝峰眾位弟子此時的神情。
師父神情微動,詢問道:“武功阻礙已除”
他記得,謝文英的武功,已經多日沒有了進益,處于停滯的階段。
謝文英承認了,在水牢之中,因為怒氣縈繞丹田,他嘔出血時,思緒混亂,竟然意外地突破了武功上的停滯,更進一步。可見武功所成,并不是非要出世,入世也是一種辦法。
師父并不生氣,淡淡問道:“既然武功有所成,為何還假意被困在此”
忍受謾罵,不解,甚至是鞭笞
謝文英身上的十六道鞭痕,隱隱發燙,他聲音帶著涼意,說出的話語回蕩在大殿。
“困住我的,從來便不是蠻力。師父難道不清楚嗎”
師父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