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醒來時,日頭已經堪堪到了正中央。他在床榻上坐直身子,牽動錦被,發出的聲響讓寶扇也逐漸恢復清醒。她用綿軟的手背,擦了擦眼睛,嘴里嘟噥著:“好難受”
說罷,寶扇便兩頰緋紅,手掌捉住錦被,將自己的整張臉蛋遮掩住,只露出霧氣朦朧的眼眸。
聽到寶扇半是抱怨,半是嬌羞的話語,容昭胸腔中炙熱滾燙,但他很快便恢復了平日里的風流肆意,坦然地接受了這一切:寶扇是他交換了庚帖,明媒正娶迎進府中的妻子。他作為夫君,自然是可以肆意妄為。
容昭裝作絲毫不在意的模樣,頗為灑脫自然地走下了床榻。他如今這副樣子,自然不會叫小廝進來伺候。容昭從木柜中翻找出來一身衣裳,匆匆換上。軟榻上的寶扇,怯生生地探出腦袋,提醒著他不要忘記自己:“我喜裙被撕破了”
容昭正撫平衣襟的手掌,微微僵硬,他冷冷道:“我去叫丫鬟來伺候。”
“嗯。”
寶扇揚頭應好,身上的錦被,隨著她的動作而輕輕地滑落,露出晃眼的白皙細膩。
種種畫面,如同潮水般洶涌而來。容昭只覺得喉嚨發緊,他偏首不去看寶扇,打開屋門徑直走了出去。
寶扇靜靜地等候著丫鬟的到來,自己好換衣裳梳洗打扮一番。但屋門開啟,進來的卻不是丫鬟,而是離開不久的容昭。
寶扇咬緊唇瓣,聲音糯糯:“丫鬟呢”
容昭聲音冷硬:“沒有找到。”
寶扇細長的柳葉眉,微微蹙起,她清楚容昭在扯謊。這里是容府嫡幼子的住所,哪里能沒有丫鬟伺候。若是容昭淪落到沒有丫鬟可以差使的地步,單單是破壞容夫人都會不依,定然要將院子里好生整治一番。
容昭不在乎自己撒了一個輕輕戳動,便能被戳破的謊話。床榻上是他的妻子,香肩半露的可人模樣,哪里能讓他人窺探。容昭朝著軟榻之上的寶扇走過去,寶扇這才瞧見,他手掌中帶著一條茶青色衣裙。
小巧的肩膀,被掌心包裹住。
容昭眸色冷冷:“我來為你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