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茗自然不肯,指著自家駿馬的腦袋道:“我們府上的馬車先到,若是退也合該你們退。”
丫鬟輕笑一聲,揚了揚手中的帕子:“國公府前,可不論什么先來后到。”
韓家的馬車先到半步又如何,便是百步,也該給她們讓道。
秋茗氣的臉頰漲紅,還欲和面前仗勢欺人的丫鬟分辯幾句,韓文歆卻突然喚她。秋茗轉身走到韓文歆面前,垂首細聽。
重活一世,韓文歆已經不像過去那般爭強好勝。若是前世的她,定然會讓秋茗守住馬車,與對方僵持。但如今,韓文歆只讓秋茗去吩咐車夫,將馬車后退半步。聞言,秋茗眼睛睜得通圓,與丫鬟爭執許久,秋茗不覺得委屈,只感受到怒氣。可韓文歆的主動退讓,卻讓秋茗瞬間紅了眼睛,喚道:“姑娘”
表面上只是馬車后退半步,但她們韓府若是當真退了,便會讓人輕視怠慢。
但韓文歆眉眼疲憊,語氣堅持:“讓她們先行。”
“是。”
秋茗只能去吩咐車夫,與秋茗爭執的丫鬟,高昂著頭,臉上是滿滿的自得,而秋茗則是低垂著腦袋,全然無來國公府前的期待雀躍。蟹殼青的簾子,在經過韓文歆身側時,被風揚起,露出兩張美人臉蛋來。
一張端莊有禮,卻隱隱帶著傲慢,想必當時吩咐丫鬟,讓秋茗后退半步的,便是此人。
另外一張,模樣生的玉軟花柔,翦水秋瞳中滿是怯弱可憐。她身子纖細,素雅衣裙,更襯得其楚楚動人,姿態柔弱。
韓文歆聽到馬車中喚道:“寶扇。”
那身姿弱弱的女子,便輕聲應道:“長姐。”
國公府接過請帖,轉身迎著兩人:“秦府兩位小姐,請隨我來。”
府門前,再沒有其他阻擋。秋茗掀開簾子,將韓文歆扶下馬車。秋茗心中的郁氣,仍舊未曾散去,小聲嘟囔著。
“若是早知道是秦府的人,剛才便更不該相讓。”
朝堂之上,并非一番和睦,有爭端,也有派別。韓父與秦大人,便是面和心不和的兩人,在政事上雖然并非是爭執的面紅耳赤,也定要論個高低。若是韓父知道了,自家女兒給秦家女讓位置,不知道會如何反應。
韓文歆想起那抹柔弱身影,蹙起眉峰:“秦家不是只有一女。”
緣何兩女相伴而行。
秋茗倒是知道一些內情,輕聲向韓文歆解釋著:“嫡女只有一位,另外的,是見不得人的庶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