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旁人受傷,并不能使陸聞鶴快活,那副丑陋的樣子,任憑是誰看了都不會顯露笑顏。可踽踽獨行地過了這許多年,陸聞鶴終于感受到另外一種別樣的情緒。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這種輕松自在的感覺,是在如此纖細脆弱的身子上得到的。陸聞鶴將自己埋首于溫香軟玉中,如同其他沉溺于美色中的人一般,日日想,夜夜念,瞬間都不愿意離開。
陸聞鶴將寶扇帶到了客房的里間。外間和里間,只相隔著一層單薄的雕花木門。墻角擺放著半人高的瓷瓶,內里栽滿了芬芳的鮮花。瓷瓶與雕花木門的中間,有一塊狹長的擋板,平鋪在那里,或許是擱置擺件用的,但如今卻空空如也。
但無妨,陸聞鶴很快便會將這塊擋板物盡其用。
擋板所用的木料單薄,稍微放些重的物件上去,都要擔心它是否會頃刻間坍塌。但當陸聞鶴將寶扇抱到上面時,擋板卻只輕顫了一下,而后便沒有了動靜。
陸聞鶴并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他繼續著剛才被寶扇打斷的事情。嶙峋的指骨微微隆起,修長如竹的指,細細捻著小巧白皙的下頜。手感柔滑,比摘星閣樓中的珠寶還要細膩,而且觸感更佳。不同于那些珠寶通身冰冷,寶扇宛如綿軟輕柔的棉團,令人忍不住輕撫細揉慢弄。望著那微微張開的檀口,透著粉意的柔軟隱約可見。陸聞鶴本就漆黑的眼眸,越發晦暗了幾分,他不再做君子,輕吻中帶著柔意,而是情愿做沉溺于美色中的登徒子,肆意妄為,隨性為之。
唇瓣上傳來的疼痛,讓寶扇身子輕顫,眉眼越發楚楚動人。可這番惹人憐愛的景象,未能引起陸聞鶴的心軟,反而讓他下手更沒有個輕重,亂啃亂咬,叫寶扇招架不住。隔著繁復的衣裙,陸聞鶴撫著寶扇腰間的軟肉,他攏起手掌,只用指尖觸碰寶扇。如云似霧的觸感,叫人分不清真實與幻想。虛點的手指,沿著單薄的脊骨緩緩而上,落到了脆弱的脖頸處。陸聞鶴輕輕一按,寶扇便印上了他的唇瓣,這番姿態情形,倒是好像寶扇主動為之。
陸聞鶴聽過許多聲音,幼時嬤嬤的謾罵聲,奴仆們議論和同情時的竊竊私語聲,賊人跪地求饒時的哀嚎聲,諂媚奉承可沒有一個,能如同眼前人發出的細碎輕吟聲般,令他心頭輕顫。陸聞鶴身子微僵,對于心頭的感覺,他不明所以,但卻覺得這份悸動所帶來的滋味不錯。陸聞鶴像是循循善誘的獵人,引導著無知懵懂的白兔,發出更多纏綿的聲音。
腦袋昏昏沉沉,寶扇的身子也好似浸泡在了桃花酒中。因為酒意微醺,她皎白的肌膚上,透著桃花的嬌怯粉嫩。而當帶著涼意的薄唇落下時,那肌膚上的桃紅顏色便越發重了,仿佛是含苞待放的桃花,終于顯開花瓣,柔柔地綻放,將花瓣內里的柔軟馥香,盡數顯示給摘花人。
寶扇貝齒緊咬唇瓣,不敢發出動靜。畢竟區區一墻之隔,便是醉倒的秦拂。寶扇的身形,如同枝頭掛著的桃花般,被狂風吹動,搖搖欲墜,不堪忍受,幾乎要飄落在地上。可即使如此,寶扇也只是攬進了陸聞鶴的脖頸,貼到他的耳邊,將那些細弱膩人的話語,盡數講給陸聞鶴聽。
看著意識清醒,身形康健的陸聞鶴,寶扇身形微晃,心中不明白:為何陸聞鶴不怕。寶扇懸著一顆心,閉上眼睛便會想象出因為動靜太大,醉酒的秦拂睜開眼瞼,朝著里間走過來,她腳步輕輕,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秦拂打量著里間,在方寸大小的狹長擋板上,發現了如同交頸鴛鴦的陸聞鶴與寶扇。即使端莊持重如秦拂,也被這樣孟浪的場面驚訝到,她驚叫出聲,指著香肩半露的寶扇,滿臉漲紅的指責道:“你、你不知廉恥”
寶扇柔弱的身子,越發顫抖起來,她攬緊陸聞鶴的脖頸,將自己埋進陸聞鶴的懷里。寶扇囁喏著,斷斷續續地說完了自己的猜測。聞言,陸聞鶴并不擔憂,而是安撫性地輕吻了寶扇的眼睛:“不會那么容易醒來的。”
做完這個舉動,陸聞鶴心中微驚,但看著絲毫無察覺的寶扇,陸聞鶴又覺得自己多心,暗自想到: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他這樣的人,何曾生出過什么憐惜之情。
即使寶扇身子纖細,但單薄的擋板,也抵不住幾個時辰的重量,終于不堪重負,“啪嗒”一聲破裂開來。寶扇來不及呼救,便落入了陸聞鶴的懷中。陸聞鶴順勢躺在地面。寶扇垂眸看著,價值千金的長袍,此時被陸聞鶴不甚在意地墊在身下。
陸聞鶴輕輕地咬著寶扇的耳垂,待留下自己的痕跡后,他又改咬為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