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鶴攏眉,問道:“還會留疤”
府醫連忙道:“用著藥膏,好的快些,女郎心中也能安心。”
陸聞鶴這才舒展眉峰。
見到此等情狀,府醫心中暗暗稱奇:到底是哪家的女郎,惹得世子爺這般關心。這傷口并不算嚴重,平常人不敷藥膏,十幾日也能褪去。只是這女郎肌膚細嫩,磕磕碰碰的痕跡,也瞧著駭人。為免世子爺掛念,府醫還是決定開著消腫化瘀的藥膏,好盡快讓女郎恢復如初。
藥膏被呈上,陸聞鶴打開蓋子,淡淡的藥草香氣撲面而來。陸聞鶴手指輕挑起凝脂般的藥膏,撩開寶扇額前的發絲。看到那駭人的痕跡時,陸聞鶴心中猛地一跳,他將這種異動歸咎于寶扇太過蠢笨,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傷,才會讓他覺得麻煩,進而心煩意亂。
按照府醫的叮囑,陸聞鶴的手指,沿著寶扇受傷的痕跡,輕輕描摹,待將藥膏涂抹均勻以后,陸聞鶴便輕揉細搓,直至指腹生出了溫熱,才堪堪停下。
寶扇抬眸看著陸聞鶴,雙眸清淺,在額頭上的青紫傷痕襯托下,越發顯得楚楚動人,惹人憐愛。陸聞鶴本是為寶扇上藥,但不知道何時,卻突然變了意味。他手指緩緩向下,掠過寶扇挺翹的鼻,柔軟的唇瓣。
直到寶扇的一聲輕呼傳來,陸聞鶴才猶如大夢初醒般,停下了動作。而此時,寶扇不像是之前那般凄楚可憐,面頰慘白。如今她面頰緋紅,眉眼中盡是羞人的熱意。
寶扇柔唇輕啟,細聲問道:“時辰不早,該回秦府了。”
在馬車上時,寶扇就曾央求陸聞鶴將她送回秦府附近。寶扇雖然受傷,但行走無大礙,獨自一人返回秦府,至于額頭上傷痕之事,也能仔細與秦家人解釋。但陸聞鶴不愿,寶扇向來是爭執不過他的,軟榻之上如此,平日里相處亦是如此。寶扇只能聽從陸聞鶴所言,來了國公府,只是日后該如何向秦府眾人解釋,這著實叫人為難。
陸聞鶴聲音冷凝:“如此急切”
他瞧著寶扇待在謝觀懷中時,也不像現在這般顧慮眾多,瞻前顧后,急匆匆要往秦家趕去。怎么落入他的懷中,便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陸聞鶴心道:難道是寶扇以為,謝觀比他更值得信任。寶扇聲譽有損,謝觀會訂下婚約,解決寶扇的為難,而他陸聞鶴卻不會。
陸聞鶴突然俯身,鷹隼般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寶扇。
他眼神漆黑幽深,伸出手掌捉住了寶扇的柔荑。
寶扇聽到陸聞鶴的聲音響起。
他說:“便是待在國公府,又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