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千帆目光含笑:“怎么,平日里避我如蛇蝎,如今又覺得我好了,不去圍著那小道士轉了”
寶扇輕哼一聲,語氣嬌嗔可愛:“公子風流俊俏,又精通許多床笫之間的本領,是真正的英雄人物。哪里是那迂腐木訥的小道士,能夠比得上的。”
譚千帆聞言,心中自然歡喜,他伸出手臂,就要攬上寶扇腰肢。卻見一柄桃木劍憑空出現,打開譚千帆的手掌。
譚千帆轉身看去,便見到目光冷凝如水的游東君。游東君剛才,將寶扇口中所說話語,聽得完完整整。雖然游東君從寶扇身上的氣息,和舉手投足之間,已經斷定,剛才言說之人,并非寶扇,而是占據了寶扇身子的歡娘。但仍舊有一道郁氣,橫亙于游東君心中。
寶扇輕撫耳邊碎發,聲音柔柔:“小道士何苦為難譚公子,是我心甘情愿和公子親近。小道士平日里捉妖擒鬼,如今卻連男女私情都要橫插一腳,不免太過霸道了罷。”
游東君單手舉起桃木劍,聲音發冷:“孤魂野鬼,還不速速離去。藏于他人身中,搔首弄姿,當真可恥。”
說罷,游東君便舉起桃木劍,氣勢凜冽,但因為歡娘身處寶扇皮囊之中,游東君頗有所顧忌。
兩人纏斗片刻,歡娘將游東君引至譚家后院中,她突然笑道:“小道士,你不知相思之苦,自然對我這相思鬼沒甚同情心。今日,我便發發善心,讓你這苦修的小道士,也能擁美人入懷,入相思之門。”
說罷,歡娘的魂魄,便從寶扇身子中退出。寶扇身子一軟,便朝著地面倒去。游東君只得先去接寶扇,就給了歡娘逃跑的機會。
歡娘輕聲笑道:“好心奉勸一句,這美人被下了相思苦。破解之法,便是小道士口中最為輕視的男女情愛。小道士當然可以不救她,便讓這可憐的女子,忍受深入骨髓之痛罷。”
游東君身子一凜,剛要起身追去,向歡娘索要旁的破解法子。便見懷中的寶扇,已然恢復了意識,她雙眸中盈滿了水霧,像一根柔軟的藤蔓,纏在游東君身上。
兩只藕白的手臂,虛虛地環繞在游東君的脖頸,寶扇面頰布滿緋紅煙霞,盡顯嬌態:“道長,別拋下我。”
說著說著,寶扇竟落下淚來。
“道長,我的腿好疼,可是有飛蟲趴在那里。道長,你快替我瞧瞧,將那討厭的飛蟲趕走,叫它不要捉弄于我。”
見游東君沒有動作,寶扇怯怯地催促著:“快些啊,道長,你莫要欺負我,讓我忍受這飛蟲之苦。”
游東君頭次覺出手足無措來,他不知道該如何向寶扇解釋,那光滑白皙的小腿上,沒有丁點飛蟲的蹤影。至于寶扇身上的痛,不是因為飛蟲,而是相思鬼的相思苦
歡娘趁著眾人不備,將酒醉的譚千帆帶離譚家。譚千帆被懸在半空中,身上的酒意早已經散去了大半。
歡娘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譚千帆的臉頰:“公子,過去是我錯了。如今,我尋到了好法子,才能讓你我兩個,真真切切地待在一處。”
譚千帆大駭,忙軟了聲音,求歡娘放開他。
可歡娘雖然鐘愛譚千帆,但更想要和譚千帆永久地待在一處。歡娘鉆進枯骨中,展開手掌,鋒利的指甲,在譚千帆懼怕的眼神中,沒入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