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低聲喃喃:“你竟連一兩月,都等不了,果真是”
夢魘將入夢之法,盡數告訴游東君。游東君只需劃破手指,將血淋在寶扇的織夢香上,便能和寶扇共享夢境。
游東君入夢前,便叮囑顧瀟瀟,將兩人守好。
顧瀟瀟面露猶豫:“你不在,夢魘逃跑了該怎么辦,我又打不過他。”
游東君只將符咒貼在夢魘的前后左右,又將施法的桃木劍,放在夢魘前面,淡淡道:“他動彈不得。”
游東君又道:“若我久去不回,或許便是中了夢魘的陷阱。到時,你只需將桃木劍,送入夢魘的胸膛,他便煙消云散。”
夢魘聽罷,聲音冷冷:“我哪里設下陷阱,你莫要污蔑我。”
顧瀟瀟張口欲言,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只靜靜點頭。
殷紅的血珠,淋到燃燒的織夢香上。火苗未曾熄滅,仍舊有縷縷輕薄的煙霧,在屋中飄散開來。游東君躺在寶扇身側,他稍做猶豫,最終還是勾住了寶扇的小指。
織夢燃,夢境現。
游東君撥開濃烈的云霧,那濃白的霧氣,卻好似重巒疊嶂,怎么都走不出去。游東君腰間,只剩下幾枚符咒,和一只羅盤。桃木劍被游東君留在外面,用來震懾夢魘。
游東君信不過夢魘,倘若他和寶扇出不去夢境,就讓夢魘以魂飛魄散,來陪伴他們。
羅盤上的銅鏡,微微閃爍著光芒。在濃密的霧氣中,映照出一條道路。游東君順勢走出,果真云霧散去,見到真切的景象。
只見此處有垂柳松柏,盡數是自然長成,少有人力打理的痕跡。游東君攏緊眉峰,只道此處像極了茅山。
便見一女子行走于山路之間,她一身芽青衣裙,身姿柔弱,如鴉鬢發間簪了幾朵野花。那女子抬起頭時,生的黛眉水杏眸,唇瓣柔軟水潤,除了寶扇,還是哪個。
游東君腳步匆匆朝著寶扇走去。他還未走到寶扇面前,便看寶扇展露清淺笑意,如同乳燕歸林一般,朝著一身形高大的男子撲去。
兩人姿態親昵,寶扇軟聲喚他“秦郎。”
秦郎,分不清是喚秦郎還是情郎。
游東君只覺得,一顆心仿佛被烈火烹煮,心亂如麻。他徑直朝著寶扇走去,冷聲道:“寶扇,隨我回去。”
寶扇轉身看他,面上全然沒有過去的依賴神色,她身子微顫,躲在了秦郎身后。
游東君看著那秦郎,便是用夢魘的模樣,幻化出來的。
寶扇柔聲道:“秦郎,那個道長好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