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斷有房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個行動僵硬,臉色駭人的“居民”。
還好樓道比較狹窄,否則被一層樓的人圍攻,譚青還帶著個孩子,早就完蛋了。
這些居民除了力氣比較大,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以外,精神看起來不太正常以外,還算好對付,就是數量太多。
樓下的一層似乎也有人爬上來朝著兩人而來,譚青只能往樓上跑,逃跑的過程中,不斷有人的慘叫聲從遠處傳來,上面一層似乎也有那些詭異的居民下來。
好在他發現了一個放推車和清潔工具的小雜間,兩人躲了進去,雜間很狹窄,好不容易有了可以緩緩的時間,但譚青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有那么多的居民,光頭男卻偏偏盯上了自己這邊。
還運氣那么差被光頭男看到了自己的物資。
然而,許梓落卻說,“不是我們運氣差,是有壞人在搗鬼。”
譚青一驚“為什么這么說”
他雖然身手不錯,但是沒那么細心,反而是許梓落很注意觀察四周的細節,譚青出去拿物資的時候,她就聽到隔壁有開門的響聲,于是她悄悄跟了出來。
晚上的走廊是不開燈的,再加上她個子又小,站在物資箱后面,沒被兩人發現。
雖然光頭男沒發現她,但是她卻發現了很多奇怪的地方。
比如在譚青和她住的那戶門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一個紅色的叉,而下午他們回來的時候還沒有。
還有,那個只有一只眼睛的光頭男人的模樣,和隔壁住戶門上貼著的照片一樣,足以說明他就是隔壁的住戶。
許梓落的一句話,讓譚青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雖然這個結論放在以前聽起來很詭異,但是現在卻沒什么不可能了
她說,“我不喜歡這里的房間,在房間里呆著好像在棺材里一樣。”
譚青抬頭,目光落在雜物間的推車上,他掀開上面的白布,發現推車上還有一些白色的瓷碗,和他拿到的飯盒完全不同。
這些瓷碗只裝著白色的米飯。
但在細看,卻發現這些“白色米飯”,其實是半生半熟的,筷子也是豎直插在上面,這是給死人吃的飯。
白飯碗,貼著照片的房門,恐怖而詭異的居民只在夜間出現,明明居民守則不讓他們晚上出去,但其他居民卻都只在夜里出門
這里不是活人的小區,而是死人的小區。
他們是需要在這里存活三天的活人
活人吃的東西和死人吃的是不一樣的,所以,他們不能被其他居民發現自己的物資不同。
門外忽然有一個人尖叫著跑過,大喊救命,從門縫里,譚青看到那個人被一個女人撲倒在地上,隨后撕咬斷脖子的畫面。
他立刻捂住了許梓落的眼睛。
光頭男人不是對他的“盒飯”流口水,而是對他們這些活人“流口水”。
這些發狂的居民如同血腥的喪尸一般,會直接撕咬開活人的身體。
毫無疑問,入住這里的人不少,或許也會有死人入住,所以那些活尸只能通過食物來判斷他們的身份。
光頭男那晚上來敲門,只是試探他,但真正讓光頭男選擇蹲守在他房間門口,等著他取物資的,是門上那一道如同標志一般的血叉。
譚青幾乎是立刻就知道是誰做的。
這個臨時拼湊起來的幸存者團體其實并不是很和諧,尤其現在秩序崩壞,無法與外界聯系,很多人宣傳末日論。
一些心術不正的人,被他和其他人聯手教訓之后,一直懷恨在心。
譚青猜的沒錯,做這一切的是一個無業游民,一個留著長發的流氓,以前就被譚青掃黃的時候抓過,之前他們在逃來小區的時候,因為流氓對其他女生動手動腳,被譚青教訓過,更是懷恨在心。
他無意間發現了小區里住著的鄰居們似乎都是死尸,且對他們很感興趣之后,就想出了這個報復的辦法。
在那些他討厭的幸存者,尤其是譚青的家門口,畫上一個鮮艷的叉。
活尸不會寫字,無論是字,還是涂鴉,符號對活尸來說都是一樣的,需要“寫”的東西,會寫字的肯定是活人,所以,由此可以判斷出那些居民是食物,哪些不是。
活尸也有自己的規則,只有當他們意識到新來的玩家和自己不是同一種居民,或者入住的玩家意識到自己和這里的居民不是同一種存在之后,它們才能發現對方,才能吃掉對方。
很不幸,長發男的仇人不少,他覺得那些看著自己被譚青打也不出手的其他幸存者也是譚青的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