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音之所以在最后一刻被推進三號車廂,還要從車門被鎖之前說起。
幾個大學生離開三號車廂后,默契地形成了一個防御隊列往前走。
鐘典和趙飛谷兩個男生走在最前面,孟音和陳依楠在中間,張俊走在最后。
鐘典想讓張俊往前面去探探,誰知道身邊沒有了譚青和江陵的威脅,張俊又恢復了之前囂張的做派,根本不聽鐘典的。
“你一個書呆子也想騎在我臉上自己多少斤兩沒點數”
張俊走在最后,輕蔑地看向鐘典“真把自己當領導了。”
孟音說“如果不控制住那個瘋子,你也會死,我們要是拼命了,”她晃了晃手上的剪刀,繼續道,“你一個人打我們四個,也沒有勝算。”
“真他媽煩。”
張俊罵了一聲,但多少還是收斂了些。
幾人走到關著路寥寥的車廂門前,鐘典貼著門聽了聽里面的動靜,隨后臉色微變。
陳依楠抓緊孟音的手“怎,怎么了聽到什么怪聲音了”
鐘典搖搖頭,壓低聲音“什么聲音也沒聽見。”
趙飛谷一愣“那還有什么問題”
他忽然反應過來為什么鐘典臉色那么難看了。
聽譚青他們說,那個女瘋子很危險,但是被他們拷在車里的柱子上,只要人多還是可以按住她的。
如果那個瘋子真的在里面,現在應該多少有點聲音,哪怕是罵聲。
但沒有。
車廂后面沒有任何響動,或者人聲。
但留給幾人的時間不多了,他們必須要進入后面的車廂。
都怪那該死的廣播,非要制定這么莫名其妙的規則。
鐘典讓幾人小心,又看向孟音“你把剪刀給我吧。”
孟音卻沒有立刻交出剪刀,而是也一同走到了門口,“沒事,我能出一份力。”
固然,此刻站過來會面臨危險,但是孟音不愿意交出武器,多少也是對自己不信任的表現,鐘典眼神微變,但也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看向車門“那一會都小心點。”
鐘典伸手,慢慢打開車廂之間的車門。
五號車廂的內部一覽無余。
昏暗的燈光只能照亮正中間有限的空間,車廂的前后都隱沒在黑暗中。
空氣里都是血腥味,像是打開了通往地獄的大門,地上鋪著零碎的看不清面容的雜物。
滿車廂都是血跡,有的在車門上,有的在椅子上,一個向上求救般的血手印,講述著這個車廂曾經發生過多么可怕的事情。
而這些接近凝固的血跡勾勒出的拖拽,噴濺畫面,給整個車廂蒙上了曾死亡陰影。
車廂中間的柱子上有一把手銬,一端拷在和車廂是一體的鐵柱上,另一端
什么也沒拷住
趙飛谷忍不住顫聲道“人,人呢”
鐘典,趙飛谷和孟音三人快步往前走,邊走邊檢查五號車廂里還有沒有別的東西,很快,他們就到了手銬所在的地方。
手銬下面有一些零散的白色的東西,在昏黃的燈光下看的不是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