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們逃出來的數量太少了,連反抗都做不到。
藏書閣,藏的本該是知識。
蘇搖鈴“你沒發現嗎所有的書都是故事書,都是小說,沒有任何的科學類書籍,沒有任何與科技相關的內容。”
地球上的所有知識載體,文化載體,科技載體,全被古樓建造者摧毀了,而它們的知識,在需要基因密碼的知識庫里,逃出來的實驗體,能接觸到的就只有故事。
它們把藏書閣的書當成是唯一的出路,卻不知道從一開始那些就是死路。
所以它們在找,找了無數本,也沒有找到。
但那是它們唯一能做的。
一代代傳下去,它們逐漸忘記了如何說話,忘記了如何識字,忘記了一開始究竟要做什么。
只有某些不能被遺忘的東西還留在它們的生命本能里。
等古樓的建造者離開后,它們依然還在尋找,它們的數量越來越多,但是,卻沒有一個知道,它們要尋找什么。
魔尊,最后只記得殺人,卻不記得為何要殺人。
它們要反抗那些屠殺它們的存在,可現在,那些存在已經走了,它們卻變成了被黑霧改造的怪物,繼續爬行在這個死亡的世界里。
“可是,”
譚青說,“那些怪物連文字都忘記了,也不會說話,怎么還能聽懂我們說的話”
按理來說,文字的失傳,都是同步的,如果沒人能懂文字的傳承,那很快,這一門語言無論是口頭上的表達還是書面的記錄方法,也就不會有人記得。
“還記得它們是實驗體嗎”
蘇搖鈴看向空中浮現的密密麻麻的系統資料,“如果是那些實驗者,需要它們聽的懂話呢”
需要的東西,是它們能聽懂一門語言的能力。
不需要的東西,是它們的智慧,科技,和文化傳承。
需要的留下,不需要的抹去,這就是主宰它們的實驗者。
可總有些東西,是實驗者也無法抹去的。
小怪物寧愿死,也不愿意簽訂瘋狂之書的契約,它怕的不是瘋狂之書,怕的是契約,是奴役。
那些即將被抓回去的實驗體,會毫不猶豫自殺。
那些拼命逃出來的怪物,在東躲西藏的日子里,努力地做著它們能做的,哪怕現在在他們看來,是無用的,諷刺的事。
它們要學習知識,要找到反抗實驗者的方法,這是它們永世都要牢記的東西。
小怪物吱吱呀呀地曾說過那句,其他怪物叮囑過它無數次的,最重要的那段話“我我,教教,下一個,聽,每個,聽”
“找書,找,這里,在這里。”
我,教下一個怪物,聽收音機,每個怪物,讓它們聽。
找到書里的知識,找到反抗的方法,那方法就在這里。
這是蘇搖鈴最開始理解的意思。
但她現在明白了,這不是真正的意思。
找到書里的知識,找到反抗的方法,找到其他的同族,它們就在這里。
救出它們。
趕走侵略者,救出它們的同伴。
這是實驗者不想要的,卻永遠無法抹去的東西。
一個按鈕,那些死亡的實驗體再次被拉上去。
不用看著這些可怕的基因實驗體,眾人心中的壓抑感終于減輕了不少。
“塔里的世界,比我們想象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