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微微一笑,“別害怕,我就問你一點事,老實回答,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只要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們就放你走。”
“你們”
瘋子盯著他,“你想問什么。”
瘋子現在說話的感覺比之前有序多了,如果說他清醒的時間不多,那么現在就是那為數不多的時間,“你想要什么”
“為什么見到那幾個人就跑”
“他們會抓走我,絕不能被他們抓到”
“抓去哪”
“舞臺絕不能去舞臺沒有人從舞臺回來,不能去,不能去”
瘋子壓低了聲音,靠近老余,像是在說什么秘密,“快跑,別被他們抓到。”
老余“為什么不能去舞臺”
瘋子似乎想起了誰,“我的朋友,他們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他們一定是死了我不能去,我是最后一個人了,我是最后一個”
瘋子的每一句話都很肯定,但這種肯定是一種近乎偏執和扭曲的肯定,讓人難辨真假。
他又靠近老余的耳邊,用微不可查的聲音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就放我走。”
老余貸款騙人,自然是點點頭,反正他不是個有信用度的死人,他的承諾都是放屁,但言辭上,他非常誠懇,“放心,我可以帶你離開。”
瘋子相信了,他說,“只有死人,死人才能上臺表演”
老余一摸自己的面具,“那這不是為我量身打造的舞臺嗎”
瘋子沒聽清,但還是感覺很不對勁“什么”
老余咳嗽兩聲“沒什么,這就是你的秘密”
瘋子點頭,絮絮叨叨道,“不能去舞臺,死人才能表演,我還不能死,我絕不能死,我要離開這兒,我要離開我不能死更不能忘記了,要跑,別被紅色抓住”
他轉頭,開始在墻壁上扣兩個圓圈,一大一小,很多莫名其妙的劃痕,有直線,斜線
又開始了。
瘋子又開始瘋子行為,他似乎完全不怕手指上的傷口再次被碰到,也不怕痛,哪怕手指的骨頭有一根已經被墻壁磨爛出來,但他依然用盡全部的力氣要在墻上刮出這些痕跡。
按照手冊里所說,只有在舞臺以外的地方看見蝴蝶的觀眾,才需要被送上舞臺,參加表演。
蘇搖鈴想知道的,都通過老余進行提問,“死去的人那么多,但是角色數量是固定的,按照你說的,怎么可能讓死人都上去表演,你在撒謊。”
換做是一個正常人,思維邏輯都在線,肯定就反問,你怎么知道這里死了很多人。
但瘋子不是,他只覺得老余和自己在一個頻道,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怪異的邏輯,他急于證明自己的話,連忙解釋道,“不是所有的死人都能上去死人也是不一樣的,有的死人還有靈魂,有的死人只是軀殼,只有有靈魂的人才能表演”
這話是老余吐槽的,“你從哪兒看到這亂七八糟的設定。”
“不是設定,是真的”
瘋子死死抓著自己的頭發,想要找點什么來證明自己的話,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抬頭看向老余,“你就是有靈魂的死人,你明白了嗎”
老余不說話。
他盯著這個瘋子。
他很想問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也想吐槽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你究竟有沒有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