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森在教堂門口等了很久,打了十八個噴嚏,也沒看見蘇搖鈴的影子。
他濕外套扔給了世理,但是里面的衣服和褲子還是濕的,在門口吹著冷風,不打噴嚏才怪。
他試過偷偷進去,但沒想到想偷偷進去的人太多了,而那個叫做諾波爾托的人早就料到了這些,在教堂的各個隱蔽出入口都安排了人手,他差點被抓。
如果不是想低調行事,先弄清楚情況,他才不會被幾個普通人攔在門口。
終于,漫長的等待有了結果
世理回來了。
他換了件外套,烏森也沒問他是哪里來的衣服,只是問他“有結果了”
世理壓低了聲音“打聽到一些東西。”
烏森說,“賣什么關子,趕快說。”
世理有意向烏森表現自己的價值,于是把打聽到的情報都說了,反正這些東西,烏森隨便去問問,也能套出來。
“這里是鮮花城,算是這附近最大的城市,只不過一個月前,開始莫名其妙死人了,今天的花神儀式,原本應該是盛況空前的,結果就來了這么些人,不是那些人害怕,而是因為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他的眼珠轉了轉,“咱們要是晚來十天半個月,恐怕這城的人就死絕了。”
烏森一想,“如果能查清楚這件事,肯定能成為對這個世界有重大影響的人,到時候就能找到離開這里的出口了。”
世理“我也是這么想,但是現在沒有任何線索,也沒有頭緒。”
他指了指門口那些等著花神出來保護他們的人,“或許這個花神,能成為我們的突破口,對了,你不是說去取得那個女孩的信任嗎,現在進度怎么樣了”
他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這件事,吹了一晚上冷風的烏森臉就黑了下來,“還行。”
也就是連話都沒說上而已。
終于,前面喧嘩起來,諾波爾托從里面走了出來,“花神已經走了,但她留下了口諭,魔鬼的仆從已經來到鮮花城,有一切異象一定要向我報告,而且,花神會保佑我們,等魔鬼和它的仆從被清除,鮮花城就會恢復以往的繁榮和美麗”
人群一陣歡呼。
世理愣了“走了怎么走的”
烏森知道被騙了,他一直等在門口,那個女孩絕不可能是從教堂正門離開的,所以一定是偷偷走了,他記得進入殿內的除了諾波爾托和“花神”之外,還有另一個年輕女孩,現在只有諾波爾托出來了,另外兩個女孩要么就還在教堂里,要么就已經從別的地方溜走。
等諾波爾托帶著人走了,他悄悄繞進教堂里,別說人了,連只鵝都沒看見。
世理卻從門口跑進來,“哎哎,我見到云霧山的人了。”
作為高階玩家,沒人不知道云霧山,烏森說,“誰”
世理壓低聲音,“應該是云霧山的千落,你也知道,云霧山的人就算是穿上當地人的衣服,也能讓人一眼就看出來,那氣質沒話說。”
烏森對世理刮目相看,這小子多少有點作用,“人呢”
“她身邊還有一個人,帶著眼鏡,個子不高,他們沒發現我,剛才抓著一個人問路,好像說要去什么萊德爾還是萊婓爾的家,現在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咱們要不要跟上去”
烏森“走”
天快亮了。
那微紅的視野邊緣上,出現了一些不算耀眼的星星,再過幾個小時,太陽就會從那邊升起。
烏森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這個世界沒有恐怖的怪物,沒有惡劣的環境,只有普通的當地人和詭異的死亡案件,但他卻時刻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他能感覺到,這個世界正在加速同化他的一切。
那四條奇怪的世界規則,每一條看起來都不是真的,但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一條都不能相信。
可是越是這樣想,他越覺得危險,那是一種潛意識的提醒。
這里面不可能全都是虛假的規則,他如果不能盡快找到真正的規則保護自己,在找到出口之前,就會被溫水煮青蛙,永遠留在這個世界。
他和世理不敢跟的太近,因為千落的警惕性不算差。
為了避免被發現,他還使用了隱蔽道具。
千落和那個帶著眼鏡的男人對這個地方似乎都不是很熟悉,一路走,一路在確定街道和一些地標。
很快,他們停在了一棟老舊的房子面前。
千落上前敲門,她蹙著眉頭,有些擔心和之前幾次敲門一樣,也是無人回應,進去只有尸體,那線索可就沒了。
如果不是剛才走到教堂附近聽見人聲,她恐怕要以為這個城市,除了玫德奇家族以外全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