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搖鈴站在遠處,雖然她無法動彈,但臉上沒有絲毫恐懼,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切,她說“是不可能,除非丁進有一個普通人也能用的高級傳送道具,可以瞬間將他傳送到自己見過的人身邊。”
“而不巧的是,我正好有這樣一個道具。”
卷軸三次已經使用過了,但江陵有一個高級道具,可以恢復一個當前副本使用過的其他道具三次使用機會。
但沒想到傳送卷軸的等級高出太多,最后只成功恢復了一次使用機會。
g明白了,“歐米伽大師”
他臉上露出憎恨的表情,“我記住你們科研權限了,只要我不死,我一定會讓種族知道,你們做過什么”
心臟的生命力開始急促消失。
這是丁進第一次殺人,他站在g的背后,雙手還握著刀柄,不住顫抖。
“沒用的東西,殺一個人也怕成這樣。”
g冷笑嘲諷,“你若是早點把我殺了,今日那四十多萬人也不會死,怎么樣,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是救世主”
丁進臉色煞白。
蘇搖鈴的聲音突然出現“別聽他放屁,就算是你殺了他,他也會找到另一個污染更嚴重的軀體,繼續污染,那四十萬人早就被他復制了,你的師弟只是軀體更加強大,更適合被他反復復制而已,俗話說得好,與其精神內耗自己,不如發瘋創死別人,別什么錯都往自己身上攬。”
“你看g就很好貫徹了這一點,他寧愿發瘋把你創死,也不愿意想想,這四十萬人是被誰逼得同類互食的。”
g看向蘇搖鈴,“你早就知道他是棋眼了。”
怪不得之前不僅派怪物保護丁進,還特意給他留了卷軸。
蘇搖鈴“廢話,丁進的師父已經幫我二選一了,既然你不是棋眼,那棋眼不就是丁進”
丁進的師父不是分不清誰是棋眼,而是兩個人都可能是棋眼。
棋眼,是棋子之中被圍吃之后的空白處,那些空處,無論是誰,都無法再次落子。
也就是說,棋眼附近必須有對面棋子的包圍圈,而被包圍吃掉之后,才會形成一個無法落子的空白。
丁進和鄭季,正是這樣的兩片棋盤。
在棋手落子之前,誰也不知道哪里會成為被圍圈出來的棋眼。
黑棋最終下在了“鄭季”身上,而這會讓“丁進”成為被圍吃后無法被再次“污染”的空白棋眼。
蘇搖鈴一直在想,棋眼存在的意義是什么,為什么布道者這么重要的棋子,在生命的最后做的事情,是撫養這兩人長大。
布道者的身體也會被污染,也會被復制,而且復制的強度更大,鄭季吃了他師父,就是為了獲取布道者體內復制的自己的生命程序,但布道者總歸是壽命將盡的身體,比不得鄭季丁進這兩個年輕的容器更好用。
他們兩人的命運,從一出生就注定了。
當一個人成為污染的容器時,另一個人就會成為無法被污染的純白“棋眼”。
鄭季是如何成為容器的,誰替誰做了選擇
這個答案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了。
所有人的身體里都有它的程序片段,除了棋眼。
一旦g被逼到最后的底部,它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啟動這些程序,雖然效果未知,但蘇搖鈴知道,決不能小看這些程序。
果然,這致命的三分鐘,如果沒有丁進,如果丁進沒來,如果他來了,依然狠不下心去殺人,那最后的贏家就是g。
他們所有的人都會死。
無數絢麗的彩光像是血管一樣,從g的心臟處流向天地。
他在向所有人歸還他奪走的一切“命”。
終于,這絢爛的光彩消失了。
g的程序片段開始消散。
丁進松開手,踉蹌著后退,看著那把師父給他的匕首,漸漸和那些彩光一起消失。
從此萬物之中,被無形的手操縱命運的禁錮消失了。
他們不再是容器,也不會成為傀儡。
g的面容開始瘋狂加速變化。
有開店的老板,有剛成年的少男少女,有年邁的老者,有丁進的師父,有鄭紅
這些面容瘋狂交替轉換,終于變成了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但即便是沒了臉,這具聲音最后的聲音,卻是丁進無比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