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表情像是沉浸在思考中,眉頭緊鎖,他忽然半蹲下身,在小笠原花疑惑地想要轉頭看他時用五指固定住了她的腦袋。
“別動。”
近在咫尺的低沉嗓音讓小笠原花的耳朵不自在地動了動,下意識地攥住了衣擺。
萊伊撥開面前垂下的長發,溫熱的指腹緊貼在小笠原花的頭皮上,一寸一寸地摸索著,灰色的發絲從他的指縫間傾瀉而下,觸感像是某種高級的絲綢。
就在他摸到什么地方的時候,掌下的身體忽然猛地顫抖了一下。
“大哥,那里有點癢”
小笠原花小聲道,聲音里透著不知所措和迷茫。
以萊伊的觀察力能夠看清她肩頸處的皮膚被刺激得微微緊繃,好像下意識地想縮起脖子躲避開他的觸碰,但又因為命令硬生生讓自己僵著一動不動。
萊伊扣住小笠原花頭頂的五指松開,改為按住她的額頭往后拉,小笠原花順從地隨著他的力道微微仰頭,白皙修長的脖子繃出一條曲線,全憑腰部的力量才能穩穩地坐在沒有靠背的凳子上。
萊伊順手抓起剛剛醫生檢查用的小手電,有了足夠的光源之后頓時看得更加清晰了。
藏在小笠原花腦后的傷口比想象中更多。
最顯眼的,也是最新的一道傷口已經結痂,但還是能看出原始創口的猙獰,應該就是不久之前在海下撞到礁石后傷到的地方。
萊伊皺了皺眉,又湊近了些,沉穩的呼吸噴在縫合處粉紅幼嫩的新生肉芽上,小笠原花一個激靈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被額頭處蓋著的大手用力按坐在原地,只能憋得連耳根都漸漸染上了紅暈。
在手電的光照下,萊伊在傷口附近發現了幾個極其微小的血點,形似注射的痕跡。
他近距離地盯著那幾個針孔看了半晌,忽然想到了什么,后退一步將視野擴大到整個后腦,就發現類似的痕跡不只有那幾處。
在頭部這樣的地方留下這么多注射點,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一些帶著實驗和研究字眼,令人不寒而栗的東西。
格拉帕確實一直給人的感覺都是腦子不太好使,但又沒到智力地下的地步,某些時候還意外地很機靈。
那如果,她那些不對勁的地方其實是人為干預的結果呢
黑衣組織的主產業就是藥物的實驗和開發,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萊伊拿出手機對著小笠原花后腦處的傷口拍了幾張各種角度的照片,然后終于放開了鉗制住她的手。
小笠原花立刻在椅子上縮起身體,雙手緊緊抱住了腦袋,充滿控訴地看著他。
“大哥好過分人家都說了很癢了你還一直用力,雖然不是很痛但是很難受啊”
萊伊站起身,接著身高的優勢將小笠原花的防御視若無物,伸出手掌蓋住她的腦袋一通亂揉,毫無歉意地敷衍道“啊,抱歉。”
小笠原花沒什么氣勢地瞪了他一眼,自言自語地小聲嘟噥了兩句,從椅子上跳下來活動了下腰。
“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好酸哦,果然是因為最近運動量變少了嗎”
哐當。
剛從另一邊走過來的年輕醫生將拿著的的不銹鋼托盤失手砸到了地上。
他震驚的目光在小笠原花和萊伊身上來回游移了半晌,嘆息著搖了搖頭,轉身快步離去,背影透著一刻不停想要和人分享新鮮八卦的興奮感。
“大哥,他怎么了”
小笠原花懵逼道。
萊伊面色不知為何有些沉重“壞了。”
“聽說你和格拉帕帶著傷就按耐不住地○○,把人搞到進了醫療處之后還在病床上玩強○y”
貝爾摩德滿臉玩味地跟當事人重復了下自己聽到的八卦。
萊伊捏著酒杯的手一松,玻璃杯重重地掉回了桌面上,里面金黃色的酒液撒出來了一點,在吧臺上暈出幾個黑色的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