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抬頭看去,某個從前總是在叫完名字后立刻撲上來的麻煩家伙正筆直地站在原地,表情疑惑地看著他。
“琴酒大哥,有什么問題嗎”
琴酒的心情霎時間變差了幾分。
他并沒有進門,抱著手臂站在門口用陰鷙的目光將小笠原花上下掃了一遍,重點在她脖頸間的黑色項圈上停了停,單手扣了下門板,言簡意賅地命令道“過來。”
小笠原花遲疑了一下“可我要等萊伊大哥”
琴酒眼皮一壓,提高了聲音“別讓我重復第二遍,過來”
小笠原花“好的”
她亦步亦趨地跟在銀發男人的身后。
琴酒走得很快,小笠原花個子矮腿短,一步本就不大,只能小跑著才能不被落下。
基地的路她只認識固定的幾條,而現在琴酒帶她走得這一條明顯不是她認識的其中一個,小笠原花好奇地看著兩邊陌生的走廊,耐不住寂寞道“大哥,我們要去哪兒啊”
琴酒頭也不回,冷聲道“問那么多干什么,閉嘴跟上。”
小笠原花自討沒趣地哦了一聲。
目的地并不遠,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拐過一個彎后琴酒徑直推開了右手邊的第一個門,小笠原花探頭探腦地跟了進去。
她眼神驟然一亮,“萊伊大哥”
小笠原花像一陣小旋風用力地撲到了站在沙發前的男人身上,男人的雙腿穩穩地立在地上,將她接在懷里。
萊伊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和站在門邊的琴酒對視了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微沉。
琴酒反手關上了門。
小笠原花還處于狀況外,自顧自地沉浸在提前見到萊伊大哥的喜悅中,絲毫沒注意到房間里只剩下自己的聲音,“大哥你的工作已經做完了嘛,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午飯我不想吃便當了咱們去吃旁邊新開的那家關東煮吧”
萊伊用手按住她的肩膀,用巧勁將她從身上推開,打斷道“格拉帕,停一下。”
小笠原花乖乖地松開手仰頭看他。
站在不遠處的琴酒忽然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皮鞋摩擦地毯的沙沙聲緩慢接近,和萊伊身上不同卻又有些相似的煙味從身后鉆進小笠原花的鼻尖。
小笠原花疑惑地叫了一聲琴酒大哥,剛要轉頭,一雙大手便如同鋼鉗般緊緊扣住了她的腦袋。
琴酒的聲音從近在咫尺的上方傳來,卻讓小笠原花聽得不甚清晰。
琴酒“萊伊,把她的項圈摘掉。”
小笠原花條件反射地掙開了琴酒的手,捂著脖子警惕地后退一步大喊“不行”
琴酒眼神恐怖地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掌心,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弧度,直接閃電般掏出槍對著小笠原花扣下扳機,她反應極快地微微偏頭,子彈擦著耳廓打在了墻上。
幾根灰色的斷發輕飄飄地在空中滑落。
小笠原花抬手摸了下耳朵,在指尖留下了一道紅痕。
琴酒單手舉著槍,兇相畢露“我說過了,不要讓我重復第二遍。
趁我現在還有心情跟你說話就夾著尾巴老實一點,不然砍斷你的脖子也能把那東西取下來。”
小笠原花委屈地抹掉耳朵上緩緩淌下的紅色液體,放下擋住脖子的手邁步向琴酒的方向挪了回去。
剛一走近,她被一把揪住頭發強拉到了琴酒的身前,剩下的碎發凌亂地從肩膀滑下,將后頸處的開關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