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哼哼”
雪莉額角的青筋鼓動了兩下,放下手中的滴管,忍無可忍地開麥“別唱了,再唱就從我這里出去。”
哼歌的聲頓時一停。
小笠原花十分配合地用兩只手捂住嘴巴,只露出上半張臉,眉眼彎彎,里面盛滿了笑意。
雪莉被她這么一打岔弄得也沒繼續做下去的興致了,她收攏了下實驗臺上的東西,眼角的余光處一直有一個紅色的東西在不停地晃呀晃。
雪莉面無表情“我說,只要我不是瞎子基本上在你進門的時候就能把你頭上的那個東西看得清清楚楚了,不需要一直故意側著頭展示給我看。”
“嘿嘿”小笠原花笑得見牙不見眼,絲毫沒聽出雪莉話中的吐槽,再次搖了搖腦袋,發飾上垂下的絲帶飄逸地揚起。“好看吧是萊伊大哥送給我的哦”
小笠原花捧住臉“他說是在京都的時候買的,可我們明明一直都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想著我買下來的呢”
砰
雪莉用力摔上放置實驗器材的柜門,大步流星地走到小笠原花面前,居高臨下地瞇著眼仔細觀察了半晌后,不屑地嗤笑道“看做工估計就是路邊的地攤貨,他隨便用點不值錢的東西就把你打發了,虧得你高興成這樣。”
小笠原花絲毫沒有被她影響,依舊笑得十分甜蜜,美滋滋道“昨天看的電視劇里有說,心意比價值更重要啦。”
雪莉譏諷地嘖了一聲,正準備批判這是哪個年代的窮鬼用來騙人的假理論,就見小笠原花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她。
“而且很好看不是嘛”
她原地轉了一圈,及腰的長發飄散著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小笠原花又恢復了平常運動外套搭配短褲的穿搭,加上深灰的頭發一身都是暗沉的色調,她整個人像是被這樣的顏色壓住,無端讓人有種沉郁的感覺。
然而發間門若隱若現的嫣紅卻像是畫龍點睛的一筆,打破了壓抑的同時,給小笠原花增添了幾分和年齡相符的鮮活感。
雪莉眉頭緊皺,最后還是勉勉強強地承認道“確實不能說難看。”
小笠原花“是吧”
不過雪莉看著小笠原花那么寶貝那個發飾的樣子還是有些不爽,就算是她承認萊伊對格拉帕不像是她最開始想象的那樣利用和敷衍了事,也不耽誤她對那個男人哪兒哪兒都看不順眼。
而且她也信不過組織里的人。
蘇格蘭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不管他當初裝得再完美,等到東窗事發,像格拉帕這種好騙的家伙也一定是第一個被舍棄的。
雪莉看著小笠原花無憂無慮的模樣,眼神柔和了一瞬,隨即閃過一道寒芒。
送走格拉帕之后,她驗證過身份后走進旁人無法進入的核心實驗室,瞥了眼頭頂數個亮著紅燈的監控器,借著身形的遮掩動作細微地抖了抖手,落下一層薄薄的粉末。
離開時,茶發少女白大褂的口袋里多出了一個扁扁的紙包。
雪莉表情無異地穿過走廊,回到房間門后,她抽出一本書架上的醫學理論,將紙包夾了進去,重新整齊地放回了書架上。
而在它周圍上下左右按照一定規律排列的書里基本都夾著同樣的東西。
完成了這一切之后,雪莉背靠著書架,緊繃的身體終于稍稍放松了下來,她抹掉額頭上的冷汗,緩緩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大部分事情她都無能為力,但只要冒一些風險,她也有能夠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