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訝道“雪莉”
好奇地拿起藥瓶,“這是組織讓她研發的那個藥嗎居然已經出成品了嗎”
“不,根據她的說明,嚴格來說這應該只能算是一個副產品。”波本道,“沒猜錯的話,這是她特意做給你的東西。”
“給我的”
小笠原花頓時激動了起來,雄糾糾氣昂昂地又拿起那張紙準備仔細研讀,不出五秒就被上面的[膽堿能神經]、[海馬組織]、[乙酰膽堿受體]、[中樞單胺神經遞質]弄得眼前一片暈乎乎的圈圈。
“看、看不懂”
她痛苦地看著這張天書。
波本無奈一笑。
他見過雪莉,印象里那是個不茍言笑,神情冰冷的女孩。
這張紙上的東西比起說明,更像是研究思路或者實驗筆記。
她寫下它大致出于兩個目的能看懂這些術語的研究員發現時會以為這只是她誤打誤撞的研究副產物,不懂的則自然會知難而退。
如果不是她藏匿的手段太過稚嫩反而顯得欲蓋彌彰,以及他在潛入組織了解到他們大致的研究方向后,曾特意去學習了一部分專業知識,估計也會就這么疏漏過去。
小笠原花看著看著,忽然咦了一聲。
“最后這句是雪莉留給我的話嗎”她將臉湊近紙條上的最后一句話,和前面工整冷硬的字體不同,這一句的字跡忽然變得輕盈飄逸了起來。
小笠原花一字一字地念道“忘記不想記得的東西,睡個好覺吧。”
“她的研究類似于將緩解記憶障礙和抗情緒的藥物相結合,這張紙上寫了她親身試驗后的功效。”波本解釋道“其中的醫學原理就暫且不提了,大概類似于給你腦中某些特定的記憶上一把簡易的鎖,并非遺忘,而是讓你的大腦在不被刺激到時下意識地將其忽略。”
聽到會對她的大腦產生影響,小笠原花下意識地放下藥瓶,但她隨即意識到了雪莉制作出這個藥物的原因,又緊緊地將這個小瓶子捏在了手里。
波本感慨道“你的朋友,大概是想讓你借此騙過組織,避開被清洗記憶的結果。”
但他也同時提醒道“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對藥物的吸收程度可能會產生變化,雖然這顆藥里每種添加的含量都很輕,但在吃之前依舊不知道會不會帶來什么無法預判的影響。”
刮下去的那點藥渣檢測出的對人體無害,如果不是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波本并不想將這顆藥放到格拉帕的面前。
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規避開她被組織重新變成一張白紙的可能。
不管是為了格拉帕,還是為了他。
于是他將選擇擺在了女孩的面前。
“是吃掉這顆藥暫時鎖住那些你不希望別人知道的記憶,還是走出這里將所有的一切報告給boss,由你來決定。”
波本說完,便不再出聲。
隨著沉默的時間逾長,他的手心也捏了一把汗。
他同樣也是在賭。
如果格拉帕更偏向于組織,他今天在這里同她說的這些話就一定會暴露引起組織的懷疑,甚至可能讓他這么多年的潛伏功虧一簣。
波本并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不如說,絕大多數時候他比任何人都理智。
所以他此刻,愿意用自己多年來對格拉帕的了解,賭她的心里那盞尚未熄滅的燈。
漫長的寂靜后,小笠原花突然動了。
她猛地掀開藥瓶的蓋子,一仰頭,視死如歸地將那顆白色藥品倒進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