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笠原花快被這個莫名其妙的人煩死了
店里還有許多空位,而且她來光顧這么多次,不知道為什么罕有人直接選擇她身旁的椅子,所以一開始當感覺到旁邊有人坐下的時候小笠原花還驚訝了一下,但也沒投之以過多的注意。
居酒屋的這種長桌每個位子之間都隔得很近,小笠原花禮貌地收起腿往沒人的那邊挪了挪,給這位客人留出足夠的空隙。
和坐在凳子上雙腳離地還能晃悠兩下的小笠原花不同,對于這位身材高大新客人來說,無論是桌下的空間還是椅子的高度都顯得過于局促了些,兩條長腿不得不曲成一個相對不羈的姿勢,和旁邊乖乖雙腿并攏地坐著的女孩形成鮮明的對比。
專心品嘗甜點的小笠原花鼻子忽然抽動了一下,敏銳地捕捉到了一股淡淡的煙味。
身旁的男人似乎注意到了她嗅聞的小動作,輕輕地笑了一聲。
“抱歉,剛才在外面抽了一支,味道還沒散。”
他的聲音很年輕,老煙槍自帶的沙啞和低沉為之增添了不少捉摸不透的故事感,讓人忍不住側目去看聲音的主人。
小笠原花的心底不知從哪里突然涌上一股熟悉的感覺。
她下意識地轉頭,就被男人裹得過于嚴實的打扮驚了一下。
“你是生病了嗎”
小笠原花看著他被口罩完全遮住的下半張臉遲疑道。
男人眨了眨眼,那雙輪廓特別的眼睛在對上小笠原花完全陌生的眼神時幾不可見的瞇了瞇,隨后配合地咳嗽了兩聲。
“嗯,有點感冒。”
他半站起身,手臂越過小笠原花的肩膀,拿過木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被他的陰影籠罩的瞬間,小笠原花渾身肌肉無意識地緊繃,像是潛意識抗拒陌生人進入領地的小動物,在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地方根根炸起毛發。
男人不動聲色地重新坐了回去。
兩人之間的空氣再次回歸了寂靜。
但此刻的小笠原花已經無法回到之前單純品嘗美食的快樂中了,屁股像是長了釘子在椅子上來回挪動,咀嚼的速度也比之前慢了不少。
她忍不住瞥向旁邊正看著木板選菜的男人,泄憤似地把勺子咬得嘎吱作響。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這個男人來了之后她就渾身不自在,想換個位置又覺得有點小題大做,而且那樣的話不就像是示弱一樣嗎
她才不要
無視他就好了,無視無視
“冒昧問一句,你是在等人嗎”男人突然問道。
小笠原花條件反射地回答“沒有。”
說完,她立刻露出懊悔的神情,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巴。
平常明明不是這樣的她真正不想說的時候也是能夠守口如瓶的,怎么這個人一問什么她的嘴就自己張開了
男人的眼中閃過一道笑意,像是沒察覺到小笠原花的抗拒,語氣隨意地同她閑聊了起來。
“我是第一次來這家店,小姐有什么推薦嗎”
推薦不要吃
小笠原花“甜點都很好吃。”
“噗,在居酒屋吃甜品嗎小聲果然是你的風格。”
男人用手掩住上揚的嘴角,像是思考了一會兒,然后普普通通地點了杯生啤。
既然如此干嘛要問她的建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