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小笠原花忙著結賬的時候,一個轉身的功夫,帶著針織帽的男人就不見了,好像真如他所說只是碰巧偶遇一般。
她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拿起從剛才起一直處于接通中的電話“波本老師,他走了,東西我已經放在他身上了。”
“嗯,辛苦了,格拉帕。”
距離頗遠的一處車庫內,波本坐在白色馬自達里對著只通了一瞬間就被掐斷的信號源面色不善地掰了掰手指。
那個混蛋他果然又去找格拉帕了
他是真沒腦子看不清楚形勢,還是非要把格拉帕拉進這趟渾水里來
安分守己地藏在美國就算了,到了日本境內還以為沒人能抓住他嗎
小笠原花半天沒聽到波本的下一個指令,抱著裝著菜的牛皮紙袋茫然地站在街頭“波本老師,不需要去追上那個人嗎”
她躍躍欲試地在地面上摩擦著鞋底。
波本遲疑了一下,還是道“不,你先回家吧。”
小笠原花的耳朵失落地垂了下來,低低地哦了一聲。
兩人之間的通話從赤井秀一出現后沒多久就開始,果蔬店選購蔬菜的一系列對話自然也被收進了波本的耳朵里。察覺到她的情緒,穿過聽筒的聲音因為電流感而有些失真,卻依舊能聽出柔和了不少。
“我可以期待一下明天的早餐嗎”波本道。
小笠原花頓時一掃方才的失落,抱緊袋子挺直腰板,堅定道“當然”
掛斷電話后,她雄赳赳氣昂昂地回了家,準備先趁著空閑的時候試做一番。
小笠原花當然沒做過飯。
會下廚的搭檔直接投喂她,不會下廚的搭檔就帶著她吃方便食品或者去餐廳解決。
從沒有一個人想過讓小笠原花下廚。
雖然但是,她覺得很簡單啊,不就是切一切然后一起放進鍋里嗎
小笠原花看著亂七八糟堆了滿桌子的食材,如臨大敵地高高挽起袖子,拿起波本常用的菜刀后顛了顛覺得不太順手,從后腰拔出自己心愛的匕首,刀鋒上閃過一道寒光。
小笠原花嚴肅地點了點頭。
嗯,萬事俱備
“站好,別東張西望的,腰挺直后背靠墻”
波本瞇著眼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手里拿著一根造型十分逼真的教鞭,一下一下地輕拍著掌心。
小笠原花的肩膀隨著他拍打的節奏心虛地一抖一抖。
教鞭在空中一揮指向宛如經歷過爆炸洗禮一般的焦黑墻壁。
“說說吧,你究竟做了什么才把廚房變成這樣,還讓鄰居撥打了火警電話差點被破門而入。”
小笠原花吸了吸鼻子,小聲道“就、就是想先試著做一下飯結果就這樣了。”
她也知道自己做了錯事,扁著嘴眼眶含淚,頭都快垂到肚子里。
偷眼瞥了下廚房此刻的慘狀,小笠原花差點沒繃住嗚咽出聲。
怎么總是這樣,她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明明是想要幫波本老師的忙,最后卻連房子都差點燒了。出門會被奇怪的人纏上,還要波本老師工作的時候時刻處理她這邊的情況,本該是同甘共苦的搭檔,她什么忙都幫不上,好像只是個拖后腿的。
波本看著小笠原花一抽一抽地默默哽咽,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沒有生氣,好吧或許有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