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眼神一閃,當機立斷道“帶我過去。”
小笠原花條件反射地就要應下,但她看了看松田陣平的衣服,表情變得有些猶豫“帶你去當然沒問題,但你這樣走過去不會很顯眼嗎要是被那幾個警察發現了,為了不讓你暴露身份,炸彈就只能真的被拆掉了。”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不然你還要護著它們,等到兩小時過后我們一起和整棟樓里的人一起被炸上天嗎”
難道她之前宛如一只炸毛的兔子般呲牙咧嘴地說的那些要報復安室透他們的話并不是氣話,而是認真在對日本警察發出復仇宣言
松田陣平看向小笠原花的眼神兀自變沉。
小笠原花還不知道自己在松田陣平眼中的形象正在逐漸從草食動物變成肉食動物,還在努力給自己看好的新幫手出主意,并解說了她試圖通過拖延時間來給公安增添工作量的大計。
“總之就是這樣,你只要裝作一直找不到就好了。那炸彈一看就特別好拆,我準備先一步把它們都找到然后藏起來,擔心爆炸的話我們可以先把拆掉。然后等那些警察急得團團轉沒辦法叫來公安之后,再引他們找到放著一堆炸彈的房間嚇他們一大跳哈哈”
“”
聽著聽著,松田陣平的眼神又逐漸從犀利變成了無語,無語中還帶著一絲好笑。
好像自從和小笠原花認識之后,他的心情一直處于這種頗為跌宕起伏的狀態。
誰能想到窮兇極惡的黑衣組織成員,面對欺騙了自己的臥底所屬的組織想到的報復手段是偷偷幫警察完成他們的工作,而終極傷害只是一點無傷大雅的驚嚇
分享完自認為完美無缺,且充分達到給警察搗亂效果的計劃后,小笠原花閃爍著星星眼期待地看向她唯一的聽眾“你覺得怎么樣”
被她看著的觀眾不言不語,眼神復雜地盯著小笠原花看了半晌,帶著厚厚手套的掌心忽然用力按住了小笠原花的腦,然后不顧小笠原花宛如小貓撓爪般奮力揮舞的雙手,將那一頭剛剛理好的長發揉得稀巴爛。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所有炸彈。”松田陣平板著臉收回手“發現之后立刻通知我,別想著自己偷偷運走或者拆除,稍微弄錯一根線就算你跑得再快也得上天。”
說完,他嚴肅地等待著小笠原花的回答,卻見灰發女孩睜大眼睛,愣愣地看著他不出聲。
松田陣平挑眉“怎么,還有什么異議”
小笠原花還是一副沉浸在思緒中的表情,慢慢地搖了搖頭。
“沒就是,好久沒有人這么跟我說過話了”
不是boss永遠帶著命令的、不是貝爾摩德永遠有言外之意的、不是朗姆永遠話里藏話的,也不是琴酒永遠不開口表達的。
松田陣平怔了一下,眼神稍稍放松了一些,正打算說什么,忽然瞪大眼睛,把像個小旋風般猛地撲進他懷里的小笠原花往外推。
“喂”
“嗚嗚嗚嗚小陣平你人真好,要不然你退出你們組織來我這里吧”小笠原花埋在堅硬的布料里被隔得臉疼,還堅持不懈地安利著自己“也不用你在警視廳做臥底,直接來做我的搭檔吧和我做搭檔好處真的特別多,能鍛煉工作能力還能快速升職,也不用每天都陪著我的,我會自己掙錢還會做飯,只需要給我一個不大不小的房子,你能經常來看看就好了”
松田陣平目瞪口呆。
“喂等等、你先松開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
自從他邁入工作,見識和閱歷增長之后罕見有這種不知道擺出什么樣表情應對的時候。
怎么突然就這樣了他們不是才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嗎
這話聽起來跟表白也差不了多少了,還是一步直達同居邀請的那種。
松田陣平雖然長了一張被萩原研二鑒定為帥哥的臉,但介于他的性格,幾乎從來沒有收到過女孩的表白。罕有幾個敢于鼓起勇氣約他到樹下的,往往還沒開口就被一張不耐煩的臭臉勸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