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過來,“行啊之前三過家門而不入,現在倒是來找我了,你還認我這個戰友”
機械廠的副廠長抱住多年不見的老戰友,攬著人往里去,倒是把南雁和佟教授給落下了。
好在腿長在自己身上,南雁跟佟教授示意保持距離跟上去。
前面暢述情誼的兩人走到辦公樓門口這才想起來什么。
“這是你們廠里的人”
鐘廠長點頭,“對,老佟、小高,主要負責生產線。”
“這么年輕的女同志挑大梁,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南雁可不敢當,自己啥都沒做呢,哪能當得起這夸贊。
老代可不這么覺得,他不熟悉南雁還不知道老鐘這人
從來一是一二是二,執行命令的時候不折不扣,怎么可能說大話
不可能不可能。
南雁一下子成小高就變成了小高工。
身份變化之快讓她目瞪口呆,至于佟總工更是惶恐不安。
鐘廠長瞪了一眼,“怕啥,天塌下來有我頂著呢。”
不這樣代海平那東西能答應幫自己的忙
“你們這兩天辛苦點,跟車間里的工人多交流把圖紙和細節落實下來,能不能搞那胰酶胰島素就看這次了,老佟你信我一次,但凡你能幫我把這事搞定,回頭我肯定讓你風風光光的回學校。”
南雁想了下,五七干校的知識分子和干部在72年第二季度陸陸續續回到工作崗位。
也就是兩年后。
但比起鐘廠長說的“風風光光”,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其實南雁還是相信自家領導的話,本來根據中央指示,干校就要從事農副產品生產經營、辦中小工廠。
只是條件所限,又為了避免麻煩,多數都只是安排成從事農業生產。
如果佟教授真的搞出了更為簡便的胰酶、胰島素的生產加工流程,可不是完成了他在干校的使命,到時候鐘廠長給他請功那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只要安排得當,說不定還能搞一波學習干校搞生產創造的熱潮,甚至席卷全國呢。
南雁思考著,余光瞥到佟教授那形于色的激動之情。
“不,不用,我只是想要為國家盡點力。”
樸素的愛國主義情懷啊,哪怕是經受了挫折又如何
始終不曾改變。
可敬的佟教授在除夕夜已經在車間研究圖紙,全然不顧今天是除夕夜,距離他吃過午飯已經過了八個小時,肚子都咕嚕叫了好幾遍。
“佟總工,小高工,過來吃點餃子吧。”
藍色工裝打斷了正在討論的兩人,南雁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這是鲅魚餃子嗎”
“對,我老家膠東的,就好這一口,過來嘗嘗。”
鲅魚餃子,搭配的青菜是芹菜。
味道鮮美。
南雁狼吞虎咽了一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謝謝這位師傅,不知道您怎么稱呼”
“叫我老關就行。”老關剝了幾瓣蒜遞過來,又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瓶酒,“要不來點”
餃子就酒,越吃越有。
佟教授笑著搖頭,“等下還得看圖紙,不能喝這個。”
老關笑了起來,“是不能喝,對了佟總工,聽您這口音不像是曹州本地人啊,之前在哪個干校”
正在吃餃子的兩人都咬著了舌頭
完犢子,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