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摔著了,骨頭移位需要靜養倆月。
“別提重物別太用力。”
縣醫院的醫生仔細交代了一遍后又忍不住的問道“你這是怎么摔的”
就從床上摔的呀,下鋪距離地面不到半米,南雁有點倒霉但又沒那么倒霉。
不過這事太丟人,她都沒好意思跟醫生解釋,就含糊了一句。
倒是護士看著人離開,可憐巴巴的說了句,“還用問肯定是被她男人打了。”
關鍵是這毫無事實依據的猜測竟然還在醫院里傳播了開,等謠言傳到肉聯廠那邊就是一番十八變的大變樣
南雁跟一個男人打架,被得渾身骨折。
正在吃飯的黃援朝聽到這消息立馬站了起來,“什么男人住在哪里,我去找師哥他們。”
小姑娘麻溜的去了郭凱旋家里,找到人后就往制藥廠跑。
生活在大院這些年,小姑娘被言傳身教知道師傅徒弟之間的羈絆。
師傅挨了打那就等于徒弟挨了打,她就算是個姑娘家也得想法子給師傅找回場子。
難怪今天師傅都沒去車間,竟然是遭遇了這種不幸。
郭凱旋聽說這事后顯得稍稍冷靜,“或許是有人以訛傳訛呢要不咱們先去師傅家里看看”
黃援朝覺得也是,“那咱們是不是要拎著些什么慰問品”
她記得爸媽去看望其他工人叔叔阿姨時,都會拎著麥乳精之類的慰問品。
年輕的姑娘不假思索的報數,“我還有六毛八的積蓄,你呢”
郭凱旋沒好到哪里去,倆人堪堪湊了一塊二毛錢,又不知道該買什么才是。
他們十五六歲的年齡但還沒真的經過事,在這種時候該如何是好略有些迷茫。
廠里頭有一個副食品店,倆人捏著錢在這邊徘徊時正好看到了姚知雪。
“小姚阿姨。”
黃援朝上前喊了一句,“我師父現在怎么樣,能動嗎”
姚知雪今天要去紅武公社那邊一趟,就沒去車間上工。
南雁拜托她幫忙給家里捎點肉什么的回去,姚知雪就來副食品店買東西。
瞧到南雁的兩個徒弟被問的稍稍懵了一下,“能動啊。”
雖然左胳膊不能用力,但并沒有影響太多,但保險起見姚知雪給南雁請了個假。
這咋到孩子們耳中就變成了能動不能動的問題
誰添油加醋了
姚知雪在副食品店買了東西后直接離開工廠,黃援朝和郭凱旋直接去單身公寓那邊。
他們過去的時候發現段瑩瑩竟然也在,師門里最小的師妹這會兒正在屋里頭安靜看書。
師傅很熱情的招徠他們過去,“你們也來了呀,正好一起看書。”
單身宿舍不算多寬敞,好在這間屋里就住了兩個人,便是塞進來幾個孩子也沒什么問題。
南雁不知道這個素來寡言的小徒弟怎么知道的消息,但是瞧著人快哭了的模樣她心都是軟的。
大概對小徒弟而言,已經失去了父母,她沒辦法接受再失去她這個師傅。
郭凱旋和黃援朝還是第一次來到南雁的宿舍,看著屋里頭那書柜里堆著的滿滿的書,師兄妹倆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滿滿的敬畏。
這么多書,他們要是都看完了的話,是不是也能跟師傅似的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