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呀,制藥廠之前經營的也挺好啊,都是大家的功勞。”
被安慰了的衛東方只覺得新領導是真好,雖說過于年輕了些但人有本事不說,為人處世也讓人舒坦。
往后他肯定跟小同志多學習,爭取讓自己也能老樹煥發又一春
車子是第三天清早到的,新華制藥廠這邊派人過來接。
雖然只是縣級制藥廠的總工,但這個縣級廠不一般,和他們合作密切。
十分重視都不為過。
只是來接人的新華制藥廠干事鬧出了點笑話,把衛東方當成了陵縣制藥廠的新總工。
衛東方連忙糾正,看著對方那錯愕臉,忽然間覺得自己也不算太糟糕。
實在是南雁太年輕,大家甚至覺得這就是個小學徒,又有誰能想到這個年輕女同志不止帶著好幾個徒弟,還是制藥廠的二把手呢。
好在誤會迅速解除,南雁也笑呵呵的沒多說什么,上車直接往制藥廠那邊去。
接待人員先帶著人去吃了點東西,畢竟火車上吃的肯定不舒心。
尋常人覺得火車上吃肉不用肉票那是真幸福,但制藥廠的工程師總工還能缺這一口肉吃
坐車除了辛苦還是辛苦。
吃過飯,南雁往廠里打了個電話,給褚懷良報平安。
“那有什么情況及時跟我說,找時間可以跟佟教授他們聚一聚,嗯先這樣。”
看著掛斷電話的人,褚紅艷臉上帶著笑意,“你看第一時間就跟你打電話,其實小高同志是真不錯。”
心里頭記掛著你呢。
褚懷良對堂姐的說法嗤之以鼻,“得了吧,就是想要拉我給她撐腰罷了,行了你就別亂做媒了,我倆不可能的。”
“怎么就不可能,我看你倆要長相有長相,要才華有才華,般配得很。你總不能嫌她結過婚吧”褚紅艷臉色嚴肅起來,這都什么年代了,還這么老封建。
真要這么想的,看她不捶扁這混賬的腦袋瓜。
“姐你瞎說什么呢。”褚懷良十分無語,“高南雁是很優秀,我也不差,但這并不代表我們就合適。”
“那你說什么樣的人適合你之前給你找對象你說得要一個有才華有本事的,這有才華有本事的出現了你又說不合適,你怎么這么多毛病啊”
褚紅艷氣得要死,“我知道你事業心重,我也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小高事業心重也挺好,你倆一起奮斗指不定將來就能做出大事業,咋的你現在又想要個賢妻良母幫你照顧家里”
“我自己就能照顧好自己,沒必要。”褚懷良從沒覺得女人就該照顧家里,忙事業挺好,比如說高南雁那樣就很好。
“我只是”他想了想,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只是沒有世俗的欲望。”
褚紅艷“我看你是欠揍”
她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你總不能是不喜歡女人吧”
“不是。”褚懷良這個可以保證,他讀書的時候有過喜歡的女同學,暗戀無疾而終成為青春里最美好也是最難忘的回憶。
或許是當初的暗戀讓他受傷太深,再也提不起精神來去愛人。
“我知道姐你是關心我,但是我的前程要靠我自己打拼,把這個廠長當好,我一樣能往上走,不需要出賣色相。”
褚紅艷呸了一口,“你有狗屁的色相。”
“怎么沒有我長得也不錯呀。”褚懷良呵呵一笑,“行了,我跟高南雁就是革命戰友是同志,我們都有各自的人生目標,彼此都沒有把對方安排到自己生活中的意思,姐你就別亂來了,非要把人給弄煩了,回頭還不是我倒霉”
“你倒霉什么”
“人一扭身回肉聯廠,你給我安排個新的總工嗎”
提到這事褚紅艷還有些擔心,“廠里的任命我管不著,但是你也別太胡來。”
“哪有胡來你這搞政治的哪懂得我們搞技術的辛酸你要是能給我整出一個布洛芬來,別說總工,讓你當廠長都沒問題。”
褚懷良嘆氣,“你們這些搞辦公室斗爭的人呀,心眼太多跟蜂窩煤似的,就別瞎摻和我們的事情了。”
“你說誰心眼多呢”褚紅艷一生氣直接把手里的報紙丟過去。
“說我自己呢說我自己呢,行了行了,褚部長您貴人事忙,還是趕緊忙您的去,別在我這瞎操心了。”
褚懷良把人推出去。
當了領導真是好,當初還是副職時,他姐那叫一個兢兢業業,不敢來見他,生怕讓人覺得自己給弟弟走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