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國后的待遇很好嗎心心念念的祖國是否保護了他們要是留在歐美,他們不但不會丟掉性命,還能擁有更好的生活。”
南雁笑了起來,“你說的歐美仿佛天堂一般,或許吧,馬丁路德金肯定不是死在槍口下,而是老死在溫暖的床上,對嗎”
“對了,黑豹黨的那位領袖漢普頓先生應該不是在自家被警察闖入亂槍打死,大概是自己不小心掉到下水道里不幸罹難,對吧”
南雁絲毫不加掩飾的嘲諷讓賀蘭山再也支撐不住。
他有同學從事新聞工作,曾經說過弗雷德漢普頓的死亡是聯邦調查局一手策劃的。
盡管報紙上說的是有流浪漢闖入漢普頓家中,芝加哥警察局接到報警電話后前去處理,在混戰中不小心擦槍走火傷了漢普頓。
真相如何,死人不會說話。
賀蘭山并沒有太過關注這件事,卻不想南雁竟是用這兩位黑人領袖的死來嗆自己。
國內不太平,國外就真的歌舞升平嗎
“挑起戰火的從來不是我們,八國聯軍殺進北京城的時候,美國人難道沒燒殺搶掠有什么資格高高在上的指責我們是窮但并不弱,有本事八線上再來一次,誰慫誰是孫子。”
這邊餐廳里的人并不多,甚至大部分都是外國商人,他們先一步入住在這里,打聽消息。
早晨七點多鐘對他們而言還太早,偶爾有這么一只早起的鳥兒,卻也聽不太懂這邊再說什么。
畢竟瞧模樣都是黑頭發黃皮膚的中國人,中國人吵架,管他們什么事
看熱鬧的人哪都有,但語言的隔閡讓他們看熱鬧都缺了點,猶如霧里看花一般。
褚懷良聽到幾個外國人在那里打聽,“在說什么”
“不知道,你的翻譯還沒來嗎”
“沒有,你的呢”
幾人一攤手,顯然
收回稍稍分散出去的精力,褚懷良看著臉色略有些泛白的賀蘭山。
南雁的這張嘴他是見識過的,但是殺傷力這么強是他不曾預期的。
如果再給一次機會的話,只怕賀蘭山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冒昧前來游說,但是已經晚了。
哪有那么多重來的機會呢。
“賀先生還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南雁臉上的冷笑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柔的神色,“我不知道美國的民主究竟是什么,但是前有排華法案,后有黑人被區別對待,他們的民主似乎也不是公平的對待每一個人,既然如此又談什么民主呢不覺得可笑嗎”
賀蘭山在做最后的掙扎,“高小姐您是不一樣的。”
“有什么不一樣因為我有可利用之處嗎即便是沒有什么科研成果,也能當作攻訐的武器來打擊中國政府你看你們的工程師被我們的美金帶走了,在我們這里也不過是閑人一個廢人一個罷了。”
南雁笑著看向這個華裔美國青年,“賀先生,你比我想象中要弱得多,我原本以為起碼你能稍稍找出什么理由來說服我,現在看來你之前做的很多功課其實并沒有太大的用處。”
挖人不反而被羞辱,如果尊嚴真的有形狀的話,這會兒賀蘭山的尊嚴大概已經被南雁扯到地上踩得面目全非。
他有些苦澀的笑了下,“高小姐很敏銳,即便是我準備的再充足,只怕也沒辦法說動您。”
原來昨天的幾次攀談,對方都給了自己足夠的面子,只是他卻絲毫不知。
中國有句話叫做“自取其辱”,他在這位高小姐眼中,大概便是這上趕著找罵的人吧。
南雁笑了笑,“也許這是因為,我的意志力比賀先生您想象中還要頑強幾分。不過還是很高興能夠與賀先生聊天,和您聊天真的很愉快。”
愉快是單方面的。
褚懷良覺得南雁這才是殺人誅心呢,不過誅就誅唄,一個美國人的心,就算是五馬分尸也是罪有應得。
“賀先生的名字是誰取的,還挺有意境。”
眼看著南雁與賀蘭山竟是閑聊起來,褚懷良多多少少有些慌了,主要是這會兒餐廳的人越來越多,閑聊這些并不是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