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熱鬧的還有張桂花林建國兩口子,和劉煥金的憂心忡忡不同,張桂花對未來充滿希望,“趙主任鐵了心要把這事做成,那就肯定能做成。再不濟還有南雁呢,你看她做什么都能成功,她覺得這被服廠能做,那就肯定能做。”
林建國十分同意,“這個小嫂子能耐著呢。”
“那可不是,比你們這些大老爺們能干多了。今天是你二大娘和趙主任接的電話,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訂單,這訂單多了需要的鴨毛鴨絨也多,要不你最近辛苦點,就別管地里的工分了,先把食品廠的那些鴨毛鴨絨給我拉回來。”
南雁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從廣州回來,人回不來沒處理好的棉布,沒辦法做被子。
但是她們可以先把這些鴨絨鴨毛處理好嘛。
誰家做棉被不先彈好棉花放著
這叫有備無患。
“那你們就一個小棚子怕是不夠用吧”
“不夠用,回頭跟趙主任說聲,看能不能找幾個民兵再給蓋幾間房子。”
公社里的產業,讓趙留真去找劉四和這個人武部長,他們這些公社干部好說話。
“成。”看張桂花抬腳出來,“水涼了多泡會兒唄。”
熱水泡腳解乏。
“再泡都能燉湯喝了。”也不知道林建國從哪里聽說的土方,找老孫頭要了一把草藥每天給她泡熱水腳。
不過味道倒是挺好聞,“你回頭去問問芳芳,要不要來我們這干活。”
林建國聽到這話笑了起來,“她嫂子喊她,她敢不來。”
“林建國你又皮癢了是吧我是母老虎啊這么嚇人”張桂花嘆了口氣,“你爸媽啥人你又不知道,就苦了她們姐倆。”
姐妹倆一個比林蓉大一個比林蓉小,瞧瞧林蓉想上學就上學,平日里有南雁這個嫂子寵著,南雁不在家高家那小子就幫忙給林蓉干活。
再看看芳芳和翠翠姐倆,整天有干不完的話,雖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但沒對比就沒傷害。
就林建國爹娘那性子,指不定回頭就把閨女給賣了呢。
張桂花不愿意跟公婆多來往,平日里見到也能裝看不到,但倆小姑娘是無辜的。
她想要幫一幫。
“哪能啊。”林建國嬉皮笑臉的端起洗腳水,“咱們桂花是九天玄女下凡塵,來救我這個糙漢子呢。”
“呸,油嘴滑舌的,我怎么就相中了你”
嘩啦的水聲響起,林建國撈了一把水洗了臉和手,濕漉漉的進來,“我只對你油嘴滑舌,要是跟別的女人胡說八道,你回頭撕爛我的嘴。”
張桂花瞪了一眼,“那可記住你說的話,不然我可真饒不了你。”
她記性好著呢,別想著回頭糊弄她。
她可不吃這一套。
南雁從廣州回來已經是五月份的事情。
但火車途徑陵縣時并沒有下車,而是直接往省城去。
除了要去省城補領她的省勞模獎狀外,就是要去省紡織廠,跟紡織廠那邊談一下合作的事情。
陵縣沒有紡織廠,市里的紡織廠大概也可以,但褚懷良的堂姐褚紅艷同志跟市紡織廠的廠長有過節。
褚懷良不想讓他姐心煩,索性繞過市里的紡織廠。
南雁倒也沒多問,只是從車上下來時,整個人都不太好。
坐火車坐久了也難受啊。
這種情緒在看到火車站的全貌后,緩解了幾分。
褚懷良也留意到南雁的變化,剛才還一副死了爹的模樣,這會兒
“聽說是咱們亞洲最大的火車站,一個德國建筑師的作品。”
南雁倒是知道一些,德國著名建筑師赫爾曼舍費爾的作品。
盡管建造這個車站起源于列強對中國的瓜分,但這個帶著日耳曼風情的哥特式建筑物的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