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工說,回頭安排這些小化肥廠在農閑時候來咱們這邊進行技術培訓。”
吳孝鋼覺得這可真不愧是校園老師出身,啥時候都想著教人多點東西。
“成,回頭你跟老孫說一聲,讓老孫跟那些工廠溝通協商,咱們自己做好了那是本職工作,能把全省的化肥農資搞好了,那才是對得起這片土地上的農民。”
吳孝鋼連忙點頭應下,正想接著說話,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間響了起來。
打電話過來的是鄭君。
這讓南雁有點奇怪,“你好端端的怎么打電話給我了”
而且還是在這個上班的點。
“前些天跟你打電話你人不在廠里。”
南雁奇怪,抬頭看吳孝鋼沖自己點頭,的確有這回事。
“前幾天,法國那邊說想要歸還一批曾經從國內掠奪去的文物。”
這話讓南雁愣了下,“好事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呀,這可真不像是他們會做出的事情。”
“是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鄭君低聲嘟囔了一句,“不過這事沒戲了。”
剛提出的事情轉眼就沒戲了。
南雁忽然間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法國那邊”
“說是在教堂做禱告時,心臟病發。”
這次沒有人采取急救。
這位法蘭西的總統閣下,徹底離開了他的子民。
南雁怔怔的抓著話筒。
死亡與她十分接近,她也曾有過這樣的經歷。
只是當這些經歷了二戰的強人倒下時,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鄭君說的沒錯,或許法國是看在戴高樂將軍與國內友好關系的份上,做出了讓步。
而當這位將軍閣下去世,這種歸還文物的讓步或許也就成了一則曾經討論過的新聞而已。
實際上,比起文物的歸還,戴高樂去世對法國的政壇乃至歐洲政壇的影響更大一些。
二戰后,歐洲最強勢的領導人也莫過于這位將軍閣下。
而他帶領國家對抗美國的種種,所依托的是本人的人格魅力。
一旦他不復存在,法蘭西政府還能否保持這般強勢
實際上現在的中國需要法國在那邊當攪屎棍。
蘇聯在前面頂著,法蘭西在那邊搗亂。
而亞洲這邊,則是在這冷戰格局中猥瑣茍發育。
但法蘭西沒了這個主心骨國內政局怕不是都要折騰上一番,就甭指望它繼續當這個攪屎棍了。
吳孝鋼不知道這電話內容是什么,但看到廠長神色凝重,心情也十分的不安。
總覺得這人的指甲要是再鋒利些,只怕都能把這電話線給掐斷。
“不過還有一個好消息要跟你說。”
鄭君的話讓南雁回過神來,“什么”
“美國那邊要跟咱們建交,大概就是今年底明年初的事情。”
沒有那聞名世界的丑聞,不需要成為第一個“主動”辭職的總統。
現在的總統班子,在第二任期間勢必要推動中美建交的達成,把美國從越戰的泥潭中給撈出來。
建交的事情,早有苗頭,連任時就提出了這口號。
構建和諧的世界關系,不讓任何一個國家掉隊。
只不過太早的建交對他本人利益不夠大,可不是得挑選一個合適的時機,讓自己即便退出最高政治舞臺后,依舊能夠活躍在政壇
南雁有的時候遲鈍,但更多的時候還是保持著敏銳。
“那樣也挺好,起碼回頭在兩國貿易上能有更多的往來。”
南雁記得大學時代老師經常說這么一句話,“蘇聯人教我們工業化,美國人教我們標準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