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平也沒再說什么,甚至沒搭理季長青。
畢竟是自家老娘死了,你要說心中完全沒芥蒂,這怎么可能
他這般身份,自家老母親死了卻也只能把這口氣咽下去,甚至面上不表現出來,已然是理性戰勝了情感。
讓他再心無芥蒂的跟季長青說笑,那也不可能。
劉主任也知道不能太為難人,“你回來也有事情要處理,先去忙吧,替我給老太太燒柱香。”
祝家平很快離開,走到食堂門口時,看到了迎面過來的年輕女同志。
他頓了頓腳步。
南雁也駐足微微頷首。
有點像是大馬路上遇到了人,點頭頷首就算打過招呼了。
身后跟著的吳孝鋼就沒那么淡定了,大夏天的覺得自己渾身冷汗。
等到祝家平走遠了這才松了口氣。
“怕什么,還能吃了你不成”
吳孝鋼被領導這打趣弄得哭笑不得,“我可沒您這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氣場。”
今天省委的劉主任在,祝家這位首長不好發作,但那眼神可真瘆人。
“我連總統都見過,還會怕他”
吳孝鋼想了想,還真是這回事。
他這位領導,可是能夠跟世界上最強的國家的一把手談笑風生的人,只不過大家好像都忘了這茬。
只記得她是個女同志。
這可不是個非同一般的女同志。
女同志的預見沒什么差錯。
祝家老太太的死引發的后續問題,伴隨著祝家長子回家奔喪得到解決。
祝家平簡單處置了老母親的喪事,在親朋匯聚的白事上,一杯薄酒遙祭死去三十多年的老父親。
又是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我這些年來忙于工作,疏忽了對家人的管教,竟是讓祝家出現這種不肖子孫,愧對組織愧對國家,還有什么面目繼續承擔工作”
吳孝鋼就像是帶著手機去吃席,全程錄像了一般。
惟妙惟肖的學著昨日發生的事情,“他倒也是個漢子,這一巴掌就把責任都擔了下來。”
南雁把玩著手里的圓珠筆,“你以為過去他就沒幫那祖孫倆擦屁股祝家那小混蛋可不是第一次調戲女同志,你說大家為什么都保持沉默”
吳孝鋼愕然,想起公審大會那天,那些恨不得能淹死祝家那孫子的唾沫。
劉英是那個敢于反抗的人,而更多的人遭遇了這些,壓根不敢吭聲,怕名聲毀掉,怕自己哪怕是反抗都最后被息事寧人。
“何況,他這一巴掌啊,不是打他自己。”
轉動的圓珠筆在手心里停了下來,南雁看向窗外,“他到底不甘心啊。”
吳孝鋼沒太聽明白這話什么意思,隔天看到首都過來的同志時,心里頭咯噔一聲。
“高南雁同志在嗎”
“廠長跟辦事處的兩位同志開會,大概得半個小時后才能回來。”
按照慣例,她帶著財務處的同志去核對賬目。
“不是什么要緊的事那就先暫停,我們有話要問高南雁同志。”
吳孝鋼莫名想起了南雁前天說的話。
他想不明白,那一巴掌怎么就把首都的人給招惹來了。
究竟為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