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
因為這就是一個出頭鳥來試水的罷了。
又或者,真沒把這事當成一個影響很壞的惡件。
吳孝鋼嘆了口氣,“您說這會是什么個處理結果”
什么樣的結果呢。
其實當這件事鬧到首都后,最終的決定權早就被南雁讓渡了出去。
如今決定這件事到什么地步的,是那書房的主人啊。
“輕點處理那就是降職,祝家大院所在的街道那邊的人也會都被處分。或許還會影響到季長青,他有監察失職的嫌疑。”
如果再重點的話,大概會有一輪嚴打吧。
南雁也說不好。
其實不管輕還是重,自己都得罪了祝家,甚至還得罪了很多壓根不認識的人。
可真是給自己挑選了一條地獄模式之路。
南雁倒不后悔。
做事做事無愧于心。
不然上輩子也白白挨了那一槍。
她再度被調查組問話時,對方的態度很溫和,“能請教南雁同志你幾個問題嗎”
同樣是調查組,但不一樣的成員,不一樣的態度,南雁的態度也有所改變,“您說。”
“我們在調查祝光明這件案子時,有不少同志反應問題。但這些反應是否屬實,南雁同志你覺得該如何判斷”
“真實與否應該交由公安檢察機關來判斷。”南雁的回答讓對方皺眉,但很快她又給了下文,“如果非要我給建議,那我只能說,增強監督機制,如果發現誣告,那么不妨加大懲罰力度。沒有成本的前提下,誣告很容易成為挾私報復的手段。”
懲處手段不夠,南雁是經歷過網絡時代的人,可太清楚什么叫“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嚴刑是震懾,而配套懲處力度的加大,這是保障。
“那這就需要執法人員的公平公正,又如何保證”
南雁聽到這話笑了起來,“如果連公平公正都做不到,他們又憑什么做執法人員”
調查組的人被問的一懵。
“工農兵大學生的本意,是給農民工人和普通戰士機會,讓他們能夠讀大學,但現在每年進入大學校園里的工農兵大學生之中,農民出身、普通工人又有幾個又有多少是干部子弟”
這話徹底問住了這幾人。
“南雁同志,這和這次事件沒什么關系。”
“我知道。我只是想說,沒有配套的保證措施,即便是好的政策也會被有心人利用。”
事實上,在有心人眼中政策那就跟篩子似的充滿漏洞。
防不勝防。
但該有的總該有啊。
調查組的人很快就離開了。
他們還有的忙,哪能一直盯著這邊
鐘廠長倒是不太忙的樣子,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都把這事給我捅破天了,老同志你該不會還想要再搞什么事吧”
“誰老同志,沒大沒小的。”
南雁哈哈笑,“是是是,您還年輕呢,老當益壯,所以給我喊來了救兵。”
她沒想著再去把東北的老關牽扯進來,但顯然鐘廠長不放心啊,也不知道許下了什么。
鐘廠長聽到這話嘆了口氣,“傻姑娘,你不是一個人在單打獨斗啊,別總是覺得自己一個人。”
為什么覺得他們就不會幫她呢。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怎么會是孤零零一個人呢。”
鐘廠長這話讓南雁恍惚了下,一貫無所畏懼的人這會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不是,我只是”
“你只是不想牽連我們,真是孩子氣。我們這些老東西,在你眼里就是這么的沒擔當嗎老子當年跨過鴨綠江時,你這娃娃才剛出生沒幾天。”
當初就不怕,現在又有什么好怕的。
他們所尋求的,也不過是一個公道而已。
“這世上有人翻身想要當欺壓人民的人,可也有那么多人,和你一樣,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