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雪過來找南雁的時候,南雁正在開會。
好在小會議很快結束,她特意為姚知雪騰出了時間。
“你這性子,肯定會思前想后,得耽誤一天才來找我。”南雁打趣了句,“和仝師長商量好了嗎”
自己的性子被南雁看得透透的。
姚知雪有些不好意思,“嗯,他跟我說你跟他說讓他跟我商量。”
擱著套娃呢
南雁笑了起來,“怎么連這個都說,那他怎么跟你說的”
仝遠怎么說的
兩種情況擺在面前。
走或者留。
走的話去那邊可能辛苦些,留下就不一樣了。
但對前途也不同。
“那你是怎么想的”
姚知雪把孩子送到了軍區大院里的托兒所,想著才滿百天的女兒,“滄城這邊發展的很好,我想我在這邊也沒什么用,可到了新的地方我還能再開始工作。”
她會的不算特別多,能夠發揮自己所能做點事,已經很開心了。
南雁明白姚知雪的意思,打趣道“那要這樣的話,仝遠可是得勤換地方。”
姚知雪能想開自然最好,畢竟工作調動有時候還真是不可避免。
能夠把被動的選擇適應成主動的決定,這已經相當了不起。
更不用說,姚知雪還覺得自己肩負使命。
她再不是那個沉浸在過去的苦命小寡婦,人生已經迎來了全新的篇章。
工作調動的事情很快就定了下來。
三月十八號就要離開。
真快啊。
盡管早就知道人生如此,離別重逢或者再不見,也知道這是姚知雪自己的選擇,如果她堅持留在滄城,仝遠也不會反對。
但別離總會帶給人一些悵惘。
“好在知道小姚去了哪里,回頭寫信打電話也都算方便。”
軍區嘛,通訊總歸是方便的。
南雁看著眼眶比自己還紅的孫國興,“有好前程應該祝福他們才是,說不定將來還得仝師長來救我一條性命呢。”
孫國興瞪了一眼,“胡說什么。”
什么救不救,性命的,哪能這么說。
這不是咒自己嗎
南雁不跟老同志辯駁,在這邊等了沒多大會兒就迎來了她要接的人。
其實倒也不用她來迎接,畢竟制藥廠的新廠長,跟她這個化肥廠廠長不說八竿子打不著,但工作交集也沒那么多。
只是因為干校改建的事情,化肥廠和制藥廠算是捆綁在一起。
南雁來送人,順帶著也迎接制藥廠的新領導,順路一塊去地委開會。
說起來這位制藥廠的新領導頗為神秘,中央指派過來的人,來歷什么的也不清楚。
南雁想著跟首都那邊打聽,孫副部不在國內,鄭君也頗是忙碌。
最后索性放棄打聽這事。
列車緩緩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