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氣風發的人忽然間門有些不安,南雁的反應對他的影響很大。
這像是一種創傷后遺癥,可能之前真的被她“教訓”過太多次,一時間門寫進了骨子里,不經意中就會記起來。
“挺對的。”南雁輕咳了一聲,“你說的沒錯,不過你是不是要去杭州那邊做測試”
“嗯,我想現在就去,盡快確定下來。”
“那我送你過去吧。”
看著眼球上遍布著紅血絲的人,南雁覺得讓賀蘭山自己開車過去,那實在太冒險。
還是她來當這個司機吧。
“那,真是太麻煩了。”
“不麻煩,本來我就是來這里當調停官的,你要是能把咱們的集成電路技術水平拉上去”南雁笑了笑,“我給你向中央請功。”
賀蘭山聽到這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沒什么功勞不功勞的。”
收拾好東西,南雁跟這邊說了一聲,謝絕了司機安排,她拿著地圖開車送賀蘭山去杭州的計算機中心。
到那邊是凌晨四點鐘。
顛簸的車子忽然間門停了下來,賀蘭山也睜開眼睛,“已經到了嗎”
“這邊還沒開門,你先睡會兒,等天亮了我喊你。”
賀蘭山最近一直在忙這個,困意十足,聽到這話也沒多說什么,閉眼就又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但困意戰勝了一切。
醒來時才發現,南雁站在外面,似乎在打量著這個計算機中心。
計算機中心的設備是大型計算機,一臺計算機比一個房間門還要大。
運算起來頗是笨重,十分符合大塊頭的刻板印象。
南雁上次來杭州行程頗是匆忙,雖說陪同游玩為主,但玩得也就那樣。
她原本沒打算進去,但計算機中心的負責人十分熱情。
知道兩人連夜趕過來,說什么都喊南雁進去休息。
賀蘭山應對這種熱情還有經驗不足,南雁想了想,就暫時留在了這邊。
負責人姓杜,感慨萬千,“沒想到你們大半夜的過來,咱這中心就在這里,不用著急這一時半會兒,晚上開車實在是太危險了。”
尤其是冬天,天冷,個別地方還結了冰,萬一打滑怎么辦
南雁被這么一說也有些后怕,當時卻也沒想那么多,主要是賀蘭山急著過來,她要是不送,估摸著人就自己來了。
杜主任這話讓賀蘭山有些愧疚,“抱歉,連累你跟我一起冒險了。”
“沒事,我還過足了開夜車的癮呢。”
杜主任這才知道,原來南雁是那個駕駛員,他看南雁的眼神都變了,“小高同志可真是藝高人膽大,等回頭這邊忙活完,說什么我都要請你喝個酒。”
南雁笑著應了下來。
賀蘭山在這邊先忙碌著,南雁則是跟無線電廠那邊聯系,和黃主任商量著調了一些人過來幫忙。
畢竟要賀蘭山一個人調試,只怕得有的忙。
賀蘭山在進行實驗,這實驗內容十分的繁復,需要不斷的優化程序,刪減字節更是家常便飯。
工作量很大,饒是有其他人幫忙分擔工作,甚至連南雁都加入了這個小團隊中,每天忙活到半夜三更,不止今夕何夕。
以至于當杜主任紅著眼睛找到南雁時,南雁這才反應過來。
有些事情她可以改變,然而還有一些她壓根無能為力。
那天,計算機中心的所有人都在臂膀上纏上黑紗,南雁想或許整個國家都是悲痛的,要不怎么就陰天了呢。
老百姓們不能理解,為什么無所不能的他會這么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