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國外待過的人,自然知道外國的發展比國內好。
歐長庚特意回來鬧騰,就為了這么一套房子
怎么可能
熱鬧遮掩住了一切,而當真相浮出水面時,武成仁大聲的咳嗽起來,南雁倒了杯水遞過去。
“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然而這猜測有九成九的可能性
干燥的嗓子得到濕潤,武成仁覺得身體似乎舒服了些。
“前段時間硅谷那邊就質疑我們的微型計算機,我覺得他們這時候回來,還賴在您家里不走,沒點圖謀是不可能的。”
武成仁也意識到這一點,他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歐長庚的歸來是有目的的。
“我在想,如果您一直在醫院里呆著,甚至忽然間沒了,那么無線電廠會怎么安置他們呢”
年過半百的老同志,和妻子離婚了的丈夫以及一個小孫子。
去世的武廠長的前妻。
“會不會看在您的面子上,給他們安排個工作何況人回國了呢,如果口號喊得響亮些,未嘗不能像賀家母子那樣。”
“他們還不夠這個資格。”賀紅棉和賀蘭山母子,對無線電廠有貢獻。
他的前妻還有他的兒孫,又有狗屁的貢獻呢
“但咱們一向死者為大,只要您死了,他們鬧騰起來,這安排肯定會納入計劃中。”
南雁的話讓武成仁一陣沉默。
不是沒這個可能。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現在我想主動出擊。”
在釣魚方面,南雁是個中翹楚,不會打空軍的那種。
她想要釣魚執法,推著這兩母子往前走。
如果真是自己想多了倒也好說,賠禮道歉再加上物資補償便是。
可如果真的是賣國的間諜,那這事也算是以最小的代價解決了。
武成仁還躺在病床上,眼下沒有什么戰斗力,“要不在我這邊給他們創造機會”
南雁覺得老同志大概是被傷著了,竟想要以身作誘餌。
這一不小心就是個死啊。
“不行,您做誘餌的價值不大,即便被我們抓了個現行,她也可以狡辯說是因為恨您,把這事推脫到感情上就可以了結。”
武成仁聽到這話一愣,好一會兒這才說道“是啊,這的確是一個理由。”
所以要的是人贓俱獲,最好能夠把歐長庚的上線給抓住。
南雁想了想,覺得還是得從工作上安排入手。
“這事我來安排,到時候他們要是來醫院探望,我就讓護士擋下。”
武成仁知道這是為自己好,怕他一個沖動破壞這大計,反倒是給自己戴上一頂的帽子。
“你要小心些,另外和香港那邊的聯絡,最近最好中斷。”
那是他們埋伏在那邊的一顆釘子,不能因為這事給暴露了。
南雁點頭,“您放心,這事干得好了還能立功,怎么也不會牽連到您和您家人那里。”
武成仁嘆了口氣,“我只是在想,怎么就到了今天這地步呢。”
她也曾跟著自己出國留學,是那些極為少數的高級分子。
但好像一切又都有跡可循。
歐長庚是大戶人家出身,從小嬌生慣養的,即便是留學時也有傭人伺候著。
反倒是回到國內后,對國內的環境不太喜歡。
武成仁是個實打實的粗線條,并不知道妻子的煩惱。
而在五十年代末被劃分成分后,歐長庚抱著兒子跟他提出離婚。
她知道自己不會阻攔她,算準了一切,帶著孩子離開國內。
她的父母,早些年就給她攢了半箱金條。
那些足夠做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