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樂此不疲的教他中文,哪怕他的學習很敷衍。
其實想要掌握一門語言并沒有那么難,只不過看你是否用心。
當他用心去學習時,教他的那個人卻已經不在身邊。
拆開那封妻子寫來的信,那活潑的字跡仿佛踩著輕快的歌聲飄蕩過來
嗨,赫爾曼,你還好嗎原諒我用中文寫這封信,這是我的母語,在我生命伊始乃至生命結束時伴隨著我的語言,未來的十幾二十年也會陪伴著我,我自然也不能拋棄它。只不過不知道你能不能看懂但無所謂的,反正你也不見得有耐心看我這份羅里吧嗦的信件。
那的確是一封十分啰嗦的信,寫了足足四頁。
有聊她最近在看的書,有說她前段時間去植樹,還命名了一株梧桐樹。
還提到了和賀蘭山一起去捉知了猴,每天早晨都豐富早餐的事情。
當然也不可避免的提到了南雁。
以及這場二十多年最終以失敗告終的婚姻。
親愛的赫爾曼,我依舊很感激你,過去將近三十年的生活是我生命中不可抹去的一部分。那些日日夜夜的點點滴滴構成了我人生二分之一的精彩,何況我們之間還有個孩子。小賀像極了你的沉默寡言,但他又比你更有擔當,我希望他能夠如愿以償。
希望你身體健康,照顧好自己。
賀、紅、棉。
年長者的手指撫摸著右下角的落款,眼底的渾濁落在了紙張上,湫濕了大片的字跡。
他的兒子,也和當年的自己一樣,遇到了兩難的抉擇嗎
南雁第二天下午等到了赫爾曼希克斯的電話。
“明天上午,弗雷德會去學校的圖書館一趟,或許你可以在那里跟他見面。”
“謝謝。”南雁十分誠摯的表達了感謝。
德國籍的科學家則是掛斷電話,似乎并不想要聽她多說什么。
有脾氣的小老頭。
南雁找來了斯坦福大學的地圖,然后發現這位科學家還是挺心胸狹隘的。
斯坦福大學那么多圖書館,誰知道是哪一個
科迪也有點懵,好在倒是認識幾個斯坦福大學的學生,打聽了下知道特曼常去的圖書館有三個。
而這三個圖書館。
距離還挺遠。
“要不再問問希克斯先生”
南雁看了眼小加爾文先生,“你問”
想到赫爾曼希克斯那總是嚴肅的面孔,科迪搖了搖頭,“那要不隨便選個”
隨便選是不可能隨便選的。
南雁看著這些圖書館的分布。
在六十年代斯坦福大學還寂寂無名,然而進入七十年代,當半導體產業如火如荼時,被半導體公司包圍著的斯坦福大學一下子翻身農奴把歌唱。
這也讓學校的相關建筑越發的豐富。
其中不乏這些圖書館。
七月份的美國高校正值假期期間,但校園里也有不少學生。
頂尖大學的學生總是忙碌的,尤其是那些研究生。
找到了圖書館的一些會議、講座安排,科迪覺得亞瑟喜歡這個女孩是有原因的,她真的很聰明,擅長解決問題。
“這個嗎”有一個關于計算機的講座,而特曼教授可以說一手打造了如今的硅谷,這樣的講座,他肯定會去參加。
“他去了那主講人怕不是要換人。”
科迪反應過來,“也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