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前也是沒想明白。”
“你們聽她在這里放屁,嘴上說的比誰都好聽,冠冕堂皇的話誰不會說有本事拿出真的誠意來。”說話的人氣勢洶洶沖來,“你們這些當領導的哪個不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就知道糊弄我們這些什么都不懂的老百姓,別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咱們大家伙不能相信她的鬼話,該爭取的就得爭取,她要是不同意安排咱們來電視機廠上班,那這廠子就甭想投產”
南雁苦口婆心勸說的工人們動搖了。
對方都沒說幾句有理有據的話,只是拋出了一個香餌,就足夠工人們舍棄立場,拿著圓珠筆打算簽字的手都縮了回去。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甚至更多。
賀蘭山趕過來時,就看到南雁站在那里,孱弱的像是大峽谷旁的一朵花兒,顫顫巍巍的站在懸崖旁,似乎有那么一點風吹雨打就能把這朵花兒裹挾到萬丈深淵。
柔弱的不堪一擊。
對比說話的那人膀大腰圓,清瘦的南雁看著沒有絲毫的戰斗力。
他連忙從自行車上下來,把飯盒往車簍里一塞,想要上前幫南雁一下,然而從別處過來的人群把賀蘭山的去路擋了個嚴嚴實實。
青年一下子被堵在外面,只聽到那熟悉的嗓音,“你想要什么誠意”
賀蘭山聽得心肝一顫。
這不該是南雁說出的話。
他認識的高南雁何等機智,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要知道,這是示弱于人。
即便自己也不會在談判的時候說這些。
他看不清里面到底什么個情況,想要往里擠卻又擠不進去,心里頭不免有些焦躁。
里面是那亮堂的聲音,“你別在這里給我挖坑,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大家伙聽我說,咱們把這個女人控制住,跟無線電廠提要求就行。”
控制住。
他們說的控制住是什么意思
想起那五大三粗的男人,賀蘭山這下更慌了,“麻煩讓”
聲音淹沒在人群中,看熱鬧的人越發多了起來。
南雁被包圍其中,身旁是那個負責招工的工作人員在瑟瑟發抖。
怎么看都像是要打他們。
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怎么敢
“控制住我,怎么控制住,打我一頓還是把我抓起來捆綁住我是無線電廠的廠長,是國家干部,對我動手意味著什么,各位不會不懂吧”
國家干部的身份代表什么,即便真的不懂,卻也沒人敢動手。
因為一旦動手,那就注定沒好果子吃。
誰敢
沒人敢這么做。
南雁看著那身材魁梧的男人,“我肯定打不過你的,你又何必招呼大家呢是覺得法不責眾,喊大家一起動手這樣就算回頭要算賬,也落不到你頭上,對不對好精打細算的心思啊。”
其他工人看著南雁上前一步,而劉武卻是往后退了兩步,還能不明白
“劉武你個混賬,竟然利用我們。”
“不是,我沒有。”
“沒有,那你是什么意思,招呼我們大家跟無線電廠對著干,真能解決我們的工作”
起碼這位女同志過來后一直好聲好氣的跟大家商量,說是苦口婆心也不為過。
可劉武呢,上來就打打殺殺的,哪有半點解決問題的樣子。
不就是想利用他們沖鋒陷陣嗎
真是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