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么一來,他就不怕那些工人恨他”
“怕是怕的,但能夠被他三言兩語蠱惑的人,很容易就會再度被操縱,到時候更恨的,還是無線電廠,是我們這些干部領導。”
轉移仇恨嘛。
這一招可謂屢試不爽。
賀紅棉沒想到還會這樣,但轉念一想覺得又是這回事,“就跟選總統似的,誰的話說的漂亮,選民就會把票投給誰。”
至于這些漂亮話到底能不能落實,選民們在乎,但當選的總統可不見得會在乎。
“所以才需要多讀書,單單認識幾個字會寫自己的名字遠遠不夠,得明白事理才能夠不去當別人的槍。”
南雁曾經給人做槍,但她沒得選,畢竟她有必須捍衛的東西。
可這些被利用的工人他們為了那點蠅頭小利被人當槍,太不值得了。
賀紅棉長吁了一口氣,“南雁,你真的很適合做一個老師。”
因為是跟外婆生活長大的,南雁從沒想過當老師,太累了。
哪怕外婆游刃有余,但她依舊覺得這工作不合適自己。
不過面對賀紅棉的夸贊,南雁還是笑著應答,“好,那等將來我退休了,去當個老師”
“也行我在想再過兩年我退休了,能不能去當個老師。”
“為什么要過兩年呢,你現在就可以去啊。”南雁有考慮這事,“夜校需要老師,如果你時間上安排的過來,去夜校當老師也挺好的,廠里頭會給發一些補貼。”
賀紅棉有些遲疑,“我可以嗎”
“為什么不可以,你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還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呢。”
加州理工學院的高材生,怎么不能帶夜校的學生
“那我喊小賀一起去。”
“這個怕是不行。”南雁指了指那被收在盒子里的dra存儲器,“估摸著這個還需要賀蘭山同志來幫忙,他暫時沒辦法陪你一塊去。”
“也是哦,我自己去也沒問題的。”賀紅棉更擔心的是自己沒辦法做好教學工作,她緊張不安,“南雁你真的覺得我可以嗎”
“當然,我多少還算有點經驗,要不幫你捋一下怎么教學”
賀紅棉連忙應下,“好。”
客廳里十分的忙碌,南雁對于夜校開設的課程有些規劃,參考著賀紅棉的意見給她安排了一門課程。
一通忙活過后,等著晚飯開席,兩人還真是餓了。
賀紅棉手上沾染了墨水去洗手。
南雁想著幫忙擺一下碗筷,剛起身就被遞了一杯水過來,與之同時還有兩顆小藥片,“注意保護嗓子。”
賀蘭山的話讓南雁心神恍惚,迎上那人的眼眸,好一會兒這才說道“謝謝。”
她自己都沒注意。
但現在留意了。
賀蘭山準備的晚餐沒怎么放辣。
他比自己更清楚她的情況。
這個認知出現在腦海中時,南雁看了眼。
賀紅棉正在跟賀蘭山說要去夜校當老師的事情,母子兩人笑起來臉上有著相似的笑容。
只不過比起賀紅棉的天真,賀蘭山更多的是將情緒藏起來。
離開賀家時,賀紅棉忽然間想起來,“我還準備了另一個禮物。”
那是南雁收到賀家母子的第三份生日禮物。
賀紅棉從兒子的房間里出來,手里頭拿著一個小木盒,黑色的絨布上,是硅片黏成的大雁,正展翅高飛。
“我提議,小賀動手做的禮物,希望南雁你能喜歡。”
比起那丑萌的小鴨子,優雅的大鵝,這個大雁處理的更為精致,細節也更靈動一些。
“很好看。”南雁雙手接過這份禮物,“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