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敏”丁若楠的聲音驟然高亢起來,“說話之前先過腦子,不會說話就閉嘴”
尖銳的聲音讓孫思敏臉色微微泛白,看向好友的眼神都透著失望,“是我沒腦子,心直口快說話惹你不高興了,可你怎么就不敢讓我說呢是怕你那人人稱贊的婚姻因為我這三言兩語毀了嗎”
丁若楠前所未有的后悔,她就不該帶著孫思敏來這里。
“我的婚姻怎么樣我很清楚,孫時景做了什么選擇他也清楚,他從來不后悔,又哪里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真要是關心他,早些年又做什么去了”
傷人的話誰不會說
丁若楠的話更為尖銳,刺破了孫思敏的憤怒。
年輕的姑娘哭著離開。
“抱歉,希望沒有給你帶來困擾。”
南雁搖頭,“不會。”
失去親人的痛楚總要想法子來轉移才是,找到一個被譴責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南雁沒打算當這個倒霉蛋。
畢竟孫時景生前和繼母妹妹的關系也不怎么樣。
只是沒想到丁若楠會開口幫她。
南雁的回應讓丁若楠恍惚了下,想著這種從容不迫大概正是最吸引孫時景的地方,所以飛蛾撲火在所不惜。
等她回過神來,南雁已經走出去好一段距離。
丁若楠忽然間想起來什么,追上去問道“孫時景的骨灰,灑在了運河公園那邊。”
他生前的愿望,都是展紅旗來處理的。
知道展紅旗沒怎么跟高南雁聯系過,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丁若楠想沒必要再隱瞞著她。
“我知道了,謝謝。”
南雁頭也不轉的離開,走到那邊十字路口才覺得臉上有些刺痛。
傍晚的涼風吹拂過來,原本溫熱的眼淚都變得如此冰涼。
秘書預料的沒錯,計劃趕不上變化。
比如說原本安排三天后坐飛機去南京,然而現在領導要坐火車去。
提前離開,要去滄城一趟。
滄城畢竟是她工作多年的地方,去那邊倒也正常。
秘書迅速地做好工作安排,隨著南雁去了滄城。
但并沒有去地委大院,也沒有去滄化又或者滄城學院。
只是坐在運河公園的木條長椅上看著波光粼粼的運河水面。
“你說水里的魚兒都吃什么”
秘書遲疑了下,他其實不太熟悉這位領導。
部里把他安排給高副部做秘書,但他這個秘書見到領導的次數并不多。
大部分時間都是各種協商工作。
又或者鉆研半導體相關的資料,倒是挺充實。
“蝦和水草”
落日余暉灑在河面上,蕩開一層層金色的漣漪,“嗯。”
或許也吃骨灰吧。
只不過就那么點兒,又夠幾條魚吃的呢。
在這邊坐了大半天的南雁起身,“走吧。”
秘書不明所以,雖然知道滄城段的運河是領導在滄城工作時維護,這邊運河公園也是她極力主張建設的。
但現在還踩著冬天的尾巴,河面雖然已經開化,可他還是想不明白。
這么一個忙碌到恨不得把一天過成48小時的人,怎么就在這里浪費了大半天時間呢
他不懂但也沒再多說什么。
跟上去往火車站去。
沒曾想走了幾步竟是被攔住了。
化肥廠那邊烏泱泱過來一幫人。
“我就說看著像高廠長,還真是她。”
任雪松為首的一群人將南雁堵住了。
再度見到昔年一起作戰的同事們,南雁心中有萬千感觸。
“過來處理點事情,還得趕時間,有機會下次吧。”
她這種工作忙碌的,下次再見還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
任雪松和之前相比似乎有點點憔悴,但腰板挺直瞧著就信心十足。
這么長時間來都沒打電話找過她,想來管理化肥廠不說游刃有余,也沒什么大問題。
他也想不明白南雁這次過來是為什么,但還是很體貼地送她去車站,“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跟這邊打電話。”
不管什么時候,滄化都是她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