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回到招待所并沒有休息,想著今天會上吵吵嚷嚷的內容,腦子里都是小人在打架。
哪里睡得著
說歸說,想要因地制宜的安排生產科研,從來不是簡單的事情,要不是去年她就四處跑了一通,對各地半導體產業的發展現狀還算熟悉。
如今怕不是也要兩眼一抹黑。
等著筆尖停下,手腕那里有些酸疼。
只不過這次,沒有賀蘭山在身邊,沒人會體貼的給她弄熱毛巾敷一下。
看著滿滿當當的紙張,南雁忙里偷閑的抽出一張紙來。
她好像從沒有給賀蘭山寫過信。
之前倒是跟賀紅棉書信往來不少,也會在她的信中看到小賀這兩個字,甚至南雁回信時也會說小賀同志。
然而那時候他們只是朋友罷了。
現在朋友關系前再加上兩性,性質就完全不同。
“南京這邊是六朝古都,不過我還沒空去游玩,總聽說秦淮河的故事,但那天路過看了眼,覺得有文化的人總能把分漂亮描述成百分的美,我是個俗人真沒看出來秦淮河到底有韻味在哪里。開會開了一天,到現在耳邊還是聒噪的吵吵聲,興許晚上做夢都是在聽他們吵架。”
“南京這邊工作結束后,我大概又要開始各地跑了,這次大概可以多領略一下各地風土人情,到時候寫信與你說。”
“想你。”
南雁最后落筆,她沒直接寫信給賀蘭山,而是郵寄給了喬常水。
收到師傅來信的喬常水異常高興,拆開看到里面還套著一個信封,上面寫著“轉交給賀蘭山”幾個字。
冷冷的風吹在心口。
所以我是撿來的徒弟,對吧
充當青鳥的喬常水倒是有理由去找賀蘭山,他們最近翻譯的幾本雜志底稿正好要送到那邊學校去。
捎帶著就把信交付了過去。
賀蘭山沒著急拆開,含蓄的表達了自己的感謝。
“賀工,你算了。”
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他心里有數就行。
喬常水又特意跟賀蘭山說了幾句,把這戲做足才離開。
賀蘭山將信小心地收到了襯衫口袋里,等晚上回去后這才仔細看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寫信過去南雁不見得能收到,但還是寫了回信。
只不過沒有張貼郵票的信件,就那么收在餅干的鐵皮盒子里。
收藏了他所有的思念。
月份的開工儀式結束后,南雁在南京又多逗留了兩天,針對南京半導體產業現狀,進行了又一番討論,小小的糾正了冒進主義的思想。
新的產業發展規劃想要落實,還需要大把的時間和精力。
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解決的問題。
但事情總要去做。
從南京到杭州,再往南昌走去,當五月的春風吹拂在華夏大地上時,南雁來到了成都。
一月份上海開會時,她許諾給左相生,會在五六月份來成都這邊。
人真的來了,左相生并不在。
“他老家那邊有點事。”
成都所的顧所長倒是個熱情的,上海那邊會議結束后,幾次會議探討了關于成都所這邊的發展規劃問題。
所里有下轄的工廠,如果想要調整生產結構倒也不是不行。
正如南雁之前說的那樣,你得看本地的消費市場有多大。
成都可以輻射整個西南,看似范圍廣,然而消費潛力并不算特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