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邊村里打聽,大家也都覺得奇怪。后來倒是有人留意到這個劉文花差不多每個月會進城一次,還住在武裝部的招待所。”
“每次回來時,都能帶回來好些肉和錢。”
村里人說這錢來路不正,指不定是搞的什么事呢。
“不過也沒人說去報案什么的,這樣一搞像是嫉妒人似的,畢竟也是個烈屬嘛。”
張書記聽公安局長在那里纏裹腳布似的講故事,忍不住道“所以這人到底是誰”
“不知道。”公安局長很是無奈,“那邊武裝部招待所的同志不給我們說。”
張書記一陣無語凝噎,“”
你這說了相當于沒說嘛。
背后有人指使是擺明了的事情,但調查不出來是誰指使的,你怎么結案
公安局長有些無奈,那邊不給說只能說明一種情況,這人的來路只怕大得很。
雖說省廳說要專案專審,但走到這一步卡住,真不是市局能解決的事。
只不過市局這位局長顯然不怎么會哭訴委屈。
就在那里跟張書記大眼瞪小眼,看的南雁都樂呵起來,“人家兩年前就開始圖謀了,哪能這么輕易地查出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南雁同志你放心,我們肯定會繼續追查下去,絕對還你一個公道。”
他知道再查下去很難,也很危險,但自家倆臭小子一個閨女,都喜歡這個高副部長,他要是不把這案子辦好,往后都不用回家了。
能被那三個孩子給煩死。
辦公室里很快就剩下南雁和張書記兩人。
張書記嘆了口氣,“你這一路走過來看似風光無限,但背后也兇險的很。”
這種招數都用上了。
想要破壞南雁的婚姻。
一計不成就想著自殺,回頭到時候再有人呼風喚雨,說高南雁逼死人,屆時只會讓情況更為復雜。
挑選了一個烈屬來挑事,只能說這人對高南雁的恨意不要太重。
“用了兩年的時間來安排籌謀害人,不是恨難道還是愛嗎”
張書記這話讓南雁愣了一下,忽然間想到了一個人。
“因愛生恨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這么一句帶著調侃意味的話讓張書記笑了起來,“怎么,你之前還招惹了什么人,惹得人小伙子恨上了你”
“怎么就非得是小伙子,不能是小姑娘”
張書記錯愕,哭笑不得,“這時候了還開玩笑”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放輕松。”南雁起身,“不過您倒是讓我有了一些思路,我再去查查看。”
不是恨難道還是愛嘛
當然,稀薄的愛轉變為恨意時,往往來的更為洶涌。
南雁打電話到陵縣的知青辦那邊,打聽了程明的去向。
“他呀,早些年離開咱們陵縣這邊,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又被打回來了,78年的時候得到了一個招工指標,回了上海。”
上海。
程明是上海的知青,在沒有憑借考大學離開鄉下的能力時,回城只有一個辦法
招工。
之前程明的姑姑想法子把程明弄走,卻因為程明招惹南雁,成功坑了一把姑姑。
前兩年程明回上海,不知道跟程家那位姑姑有沒有關系。
因為上海光學儀器廠的事情,南雁去上海的次數還挺多,跟那邊倒也是熟悉,很快就打聽到了程明的相關消息。
“78年2月份回的上海,不過他很快就結婚,對象是一個回國華僑的女兒,不過這姑娘怎么說呢,命短,結婚沒半個月就死了。”
“死了”
“對,這件事在我們那邊鬧得還挺大,后來才知道原來人家就是命不久矣,所以這華僑就重金招婿,這不程明大概覺得在工廠工作太辛苦,就給人當了上門女婿,雖說挺丟臉的,但好歹有錢拿,聽說那富商給了他好幾十萬呢。”
在這個萬元戶都是新聞的年代,好幾十萬無異于天文數字。
“聽說那華僑老家是東北的,程明就帶著那女兒的骨灰回了東北,咱們也不知道人怎么想的,又在東北那邊定下來,好像還去那邊農場了。”
上海那邊的人絮絮叨叨一大堆,后來又說了什么南雁有些記不清。
不過程明的確有很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