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乎是德國的國花。
當然現在兩德分裂,大概也無法再代表他心目中的那個德意志。
褚懷良應下,但還是提醒了一句,“你還是盡快跟賀蘭山說比較好,那畢竟是他的父親。”
且不管賀蘭山到底什么反應。
他都有知情權。
“怕他跟我生氣”
“嚴肅點。”褚懷良沒結婚但不代表不懂得夫妻之間的事情,部里頭成家立業的占據大多數。
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能吵架,何況是死了爹這么要緊的大事呢。
南雁簡直能想象出褚懷良那一本正經的模樣,“我心里有數,等下我跟他打電話說這事。”
賀家母子對赫爾曼希克斯的感情極為復雜。
盡管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賀蘭山都把這人當海綿來按壓,恨不得能從這位德裔美籍的父親那里多弄一點錢。
但對于任何一個人而言,沒什么能超越生死。
嘴上輕松的南雁,等待許久之后這才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賀蘭山最近工作不是那么忙。
他們的項目團隊實現技術突破后,心態上沒有早前的患得患失,平和的進取的心態,有助于研究突破。
現在的賀蘭山,不用動不動就加班。
甚至偶爾還會跟同事們一起去參加些活動。
練習國標,又或者組織一個小的合唱班、樂隊之類的。
偶爾還會去福利院,給那里的孩子講課什么的。
雖然不像是在美國那樣豐富多彩,可以英姿颯爽的狩獵,又或者西裝革履的去劇院看演出。
但眼下的生活他十分滿意。
如果愛人能夠與他一起參加這些活動,賀蘭山會更高興。
當然,他知道這有些癡心妄想。
但南雁的身份,這輩子大概都不太可能了。
電話打來時,賀蘭山正在準備晚飯。
接到南雁的電話,他有些開心,“吃晚飯了嗎我這邊打算做油潑蓋面,高副部長想不想來一碗”
“好啊,不過在開動前,我要跟你說件事。”南雁想自己也挺殘忍的,明明知道賀蘭山很高興,卻還是要讓他被噩耗襲擊。
“你父親去世了。”
她的話極為簡短,沒有給賀蘭山太多的準備時間。
話音結束,南雁沒有從那邊聽到什么動靜。
她有些懊惱的抓了抓頭發,“賀蘭山,你還好嗎”
“不是很好。”賀蘭山努力吸了一口氣,他還沒能剛才的消息中回過神來,“抱歉,我現在心情有點糟糕。”
這可真是個糟糕的消息,讓他胃口全無。
那個曾經如神祇一般為自己所崇拜的男人,死了。
原來他不止蒼老了,也在與他告別。
“我母親,她知道了嗎”
他知道南雁現在在蕪湖,所以這件事
“知道了,她現在睡下了。”
赫爾曼希克斯不是一個好的丈夫,也不算是完美的父親。
然而過去二十多年總是好的。
他和高家父母不一樣。
其中差別,南雁又怎能視而不見。
“她的情緒現在穩定下來,我更擔心你現在如何。”南雁直白的說明自己的心情,“我看不到你,不知道你什么樣的表情,賀蘭山,我很擔心你。”
“那你能回來嗎”
“不能。”南雁的回答不假思索,“我這邊的工作還要處理,過兩天還要去上海,大概到月底才能回首都,抱歉我現在不能回去。”
這樣的回答,很高南雁。
工作總是在第一位。
“但我現在在,你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