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終于讓南雁抬起頭來,“科迪”
“嗯,他過些日子會來一趟,處理赫爾曼希克斯的遺產分配問題。”
褚懷良看向南雁,“不好奇嗎”
“有點,那你跟我賣什么關子呀。褚懷良你這樣很容易沒朋友的你知道嗎”
褚懷良覺得自己很容易被氣死。
“賀蘭山怎么受得了你的”他不明白,南雁這脾氣可真不敢讓人恭維,賀蘭山到底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跟她過日子的。
“甲之乙之蜜糖,你沒結婚沒對象的人,不懂。”
褚懷良“”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
不對,他怎么會覺得高南雁有良心呢。
在這個話題上,褚懷良顯然占不到任何便宜,“看樣子你不好奇,那我就不跟你說了,反正跟你有點關系但也沒那么大。”
跟她僅有的關系也就是賀蘭山會繼承一筆遺產唄。
褚懷良這話說的有點問題。
“跟我能有什么關系”
“知道賀蘭山那同父異母的哥哥姐姐們為什么發瘋嗎”
南雁下意識道“不是因為覺得他們人多但人均分到的遺產不夠多嗎”
“這消息不對,賀蘭山的老爹還挺有意思,那么多遺產說捐就捐了,難怪他那些孩子會發瘋。”
捐了遺產這事南雁知道啊,做基金給學生和略有些清貧的科研工作者。
但褚懷良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顯然并不是這筆學術基金。
“他留給家人的遺產一分為二,而這部分遺產家里人沒辦法盡數拿到。”這正是褚懷良感慨的地方,“十比一的比例,這筆遺產給母國學術界捐出去的越多,他們拿到的也就越多。”
“母國”
南雁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說,這筆遺產,實際上是留給德國和中國的學術科研基金”
“這么說也沒錯,反正對你家賀蘭山而言,錢都是要捐出去的,哪怕給他一個億,他也能眼睛不眨的丟出去,聽沒聽到響都無所謂。”
但對于赫爾曼希克斯的第一任妻子一家而言,顯然不是如此。
過去很長時間他們過活的并不好。
直到被接到美國來,這才有了穩定的生活,稱得上是體面人。
希克斯所擁有的龐大遺產,原本足以讓他們繼續富裕的生活。
但這個死去的德裔科學家顯然不這么想,他除了留給幾套房產外,將絕大部分資產都捐贈了出去。
這算什么
他背井離鄉十多年,原本的德意志早就不復存在。
捐給哪所大學去。
當真以為兩德會再承情嗎
然而不管他們如何憤怒,這就是赫爾曼希克斯的遺囑。
“你們的那位朋友科迪,是這遺囑的代理執行人,這不這段時間一直在做這個工作,等德國那邊處理好之后,就來處理這邊了。”
褚懷良想著那筆數額挺大的遺產,“這老頭怎么這么有錢。”
“知識創造財富,他那么多的專利沒錢才怪呢。”
這話讓褚懷良想起了南雁當初讓渡出去的一些專利,“后悔過嗎”
如果手握那些專利,南雁或許不像是今天這樣位高權重,但可以過活的很好很好。
“有什么好后悔的,自己選的路哪怕是錯了也得咬牙走下去。”南雁笑了笑,“何況我從沒覺得我走錯了路。”
她當時即便專利在手又如何,被有心人盯上,那些東西可不見得就屬于自己。
交給國家,最大利益化,挺好的。
褚懷良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今年要不回去過年,或者把鐘廠長接過來一起過個年”
他也很久沒回陵縣了。
有時候不免有種前世今生的感覺。
看到南雁這又覺得,其實也沒那么的隔著時間與距離。
但這一晃都十多年了,聚一聚也挺好的。
就怕回頭忙起來,連回去的機會都沒有。
再想見面時,真就是陰陽兩隔了。
“我看下工作安排,明天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