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錢,美國的錢,美元。”
高裕明沒見過美元,下意識的看向姐姐,多少有點學渣向學霸請教的意思。
高裕欣也只是在課本上見過,小聲解釋,“姑父沒騙我們。”
她感謝的聲音更低,倒是高裕明好奇,“這是三百美元嗎值多少錢。”
高裕欣聽到這聲音越發的窘迫,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裕明他這樣見錢眼開很不好。
賀蘭山倒是耐心的很,“你說自己看到有人來找你爸媽,還是一個女人,對嗎什么時候的事情。”
“除夕那天晚上。”高裕明盯著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我要很多錢,你給我,我就告訴你那個女人長什么樣。”
賀蘭山聞言莞爾,“這樣是收買證人,如果到了法庭上,你這個證人的證詞沒辦法采用,如果對方知道了甚至可以反訴我們誣陷罪,你覺得我應該答應你嗎”
高裕明愣了下,“可你給了我錢。”
“壓歲錢,你姐姐也有。”賀蘭山看向正在念高中的女孩,“今年幾年級,學習還跟得上嗎將來打算念哪個大學”
他真的是一個關心孩子學業的長輩,溫和的關懷著年輕的女孩。
高裕欣眼眶又是一片濕潤,小聲的回答著賀蘭山的問題。
她不像高裕明那樣尖銳,卻也有屬于她的敏感,“我是不是不能讀書了呀。”
她的爸爸媽媽好像犯了罪,自己作為犯人的孩子,還能繼續讀書嗎
“當然可以。”賀蘭山揉了揉小姑娘的頭,“如果念書念得好,回頭姑丈送你去國外讀書,多學點東西回來幫你姑姑。”
“真的嗎”
高裕欣淚水盈盈的仰頭看著賀蘭山,眼底滿是不敢相信。
“當然,我可以給你寫推薦信。”
他父親死了,但是格蘭特教授身體還扎實的很,可以請格蘭特教授幫忙。
他們總是有門路的。
前提是這孩子讀書還真可以。
至于高裕明
賀蘭山看向這個格外精明的小男生,“你有想過自己將來做什么嗎”
高裕明滿臉的警惕,“我也能去美國嗎”
賀蘭山沒有回答,“你弟弟死的時候幾歲。”
忽然間門蹦出來的問題讓高裕明愣了下。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五歲。五歲的小男孩正是活蹦亂跳的時候,被大人悶死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賀蘭山擰著眉,“這不太對呀。”
男人的目光落在高裕明臉上,“弟弟死了,不像你,再也不知道長大后的世界什么樣。”
小男生沒有吭聲。
似乎不想搭理這個姑丈。
賀蘭山倒也不至于跟一個孩子生氣,只是他對高家那個小孩的死還有些懷疑,尤其是在高裕明這般態度的前提下。
小孩子當真一無所知嗎
成年人會自欺欺人的說小孩子懂什么。
但誰還不是從嬰孩長大的
高裕明的態度有些嫌疑,在賀蘭山以保護南雁為第一前提下,一切值得懷疑的對象他都會審慎對待。
即便對方還只是一個孩子。
要知道,制造一戰導火索的也不過是世人眼中的孩子,不到一十歲的青年。
然而他帶來的卻是第一次世界大戰。
即便沒有他,戰爭依舊會爆發。
但排除這個變量后,有些事情還是會不一樣。
與賀蘭山而言,高裕明就是這個變量。
屋子里有些安靜,直到這份安靜被高裕明打破,“我們可以幫弟弟多看看這個世界什么樣,美國好玩嗎”
“還行。”
高裕明有些好奇,“那里是不是很遠。”
“再遠的距離,心中有執念你用盡力氣也能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