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你姑姑出嫁,你祖母讓自己身邊最得力的花伯送她爹那日路過八面堂的時候看著小側門開了一小條縫,鬼使神差就進去了,正好聽得你祖母跟花伯說話你可知道你爹當時多害怕嗎”錦新程說著陷入回憶,生母要害自己的女兒,他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錦繡聽得一臉恍忽,她相信爹不會說謊,可是“為什么”
“是啊,為什么爹也想知道為什么”錦新程低著頭望著地面輕聲喃語。
“那爹什么都沒做”錦繡跪在地上怔怔望著錦新程。
錦信程凄凄一笑,“爹能做什么以你爹當時的處境,能做什么你祖父走得早,你祖母在錦家,積威已久,可為一言九鼎我去告訴大家,大家信嗎連親生女兒都能算計,更何況你爹我能做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
錦家真的只有大哥有血有肉嗎他何嘗不想還大妹一個公道,那么好的玉秀啊。
當年玉秀出嫁的時候,他想盡辦法給她遞了個紙條,玉秀聰慧過人,他本以為她不管信不信都會有所防備定會躲過這一劫可結果他真沒想道,老夫人的盤算會要她的命后來,他想盡辦法查證,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一無所獲,他什么也做不了,年歲越大,他越怕,他膝下有了兒女,有了顧忌,而老夫人這些年在錦家可謂只手摭天。
他就算說出實情又如何
老夫人說他說的是瘋言,他就會成為瘋子
“繡兒
老爺,你這是做什么,你是要廢了女兒這雙腿嗎你要罰要打你沖著我來,是我默許的”
父女兩正說著話,錦二夫人帶著錦珍沖了進來。
剛從宮里回來的二夫人看著眼前一幕心疼得不行。
錦新程緩緩起身,看著地上的女兒帶著幾分疲色道“起來吧,記住爹的話,收拾收拾上點藥,明兒啟程回靖和吧,珍兒,跟我過來。”
二夫人連忙扶著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的錦繡,看著她血湖湖的裙子心疼得眼淚直掉。
“你爹怎么怎么這么狠啊,他自己不爭不搶娘不怨他,可他憑什么不讓你們為自己圖謀,他怎么能這么狠啊”
“娘,是女兒自己跪在碎片上的,不是爹讓跪的,娘二妹她”
錦繡一臉恍忽,到現在還是不懂,她若是不能嫁,珍兒為何就可以,就因為爹早就知曉她要嫁入皇家是有目的的
“太后已經下了懿旨,婚期定在七月,還有半年繡兒,這事可怨不得珍兒,她都斷發為念了娘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就這么毀了,只能硬著頭皮答應這門親事,你要是心里有怨,既就怨你爹和你娘”
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是難為二夫人。
錦繡踉蹌起身,她還不至于傻的去怨恨珍兒,珍兒不過是聽話而已
“事情以成定局,什么都別說了,娘,太后下了懿旨,這件事必須盡快回去告知家里準備婚事,是我對不住珍兒,回去若是祖母和族中長輩問起,照實說就是”
此刻,錦繡提及祖母二字突然覺得唇齒生寒。
如果如果爹說的都是真的,她不敢細想,太可怕了
為什么,究竟是為什么
消息傳到金王府,梅時九忍不住笑了笑,“半年之期倒是挺趕的,怎么聽著越王得償所愿形勢卻不盡如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