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地方不少,至少在東南,首屈一指,沒看著剛才那地方官在錦家四爺面前的樣子錦家的勢力在東南涉及各個領域,對了雪丫頭,你做生意也當心些,這東南的生意還是盡量少做盤算,遠的不說,就這章城街面上,至少三分之一的生意和錦家有關。”
東籬順口提醒了一句。
初雪眉頭一皺,“照東叔這么說,整個東南豈不是錦家說了算”
這是不是太夸張了些
這樣的錦家,怕是朝廷想動也不敢輕易動。
想起身上那枚錦家族令,初雪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西州
西州之行,必須謹慎再謹慎。
他們的一舉一動錦家都知道,那是不是意味著有人暗中看著他們,盒子里的那些東西,錦家的人能認出來嗎
萬一認出來了,她豈不是自找麻煩
可是到了這讓她不去西州,她定是不甘心的。
從章城到西州,初雪的話明顯少了很多,越是靠近西州,她就越發緊張。
“先生,那丫頭心里有事啊”
路上,東籬和叟和在馬車中一邊下棋一邊閑聊著。
初雪掩藏的再好,也還是逃不過這兩位的眼睛。
叟和看著棋局把玩著手中的棋子輕嘆了口氣道“早就察覺這丫頭心思重,心里裝的怕還不是小事,她不說,咱們不問就是,雖然這丫頭心思重,卻也是個通透的。”
叟和雖然有些憂心,但還不至于太擔心。
東籬跟著點了點頭,“這倒是,小小年紀,難得的通透,先生瞧著她這做生意的架勢,還真有幾分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意思,生得這么一顆七巧玲瓏心,若是再給她幾年,恐怕能和時九一較高下”
叟和抬頭笑望東籬,“很少見你這么夸過人了,這丫頭前途難以限量,只是她和時九終究是不同的,老朽就怕慧極易妖啊”老人家說著說著沒心思下棋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澹了。
“先生何出此言”東籬也收了子,面色頗為凝重道。
“你莫要忘了,她終究是個女子,女子想要在這世上擁有一席之地本就不易,更何況她毫無根基,她若是出身像時九那般,或許她的路會好走些,因為她是個孤女,身后沒有家族可以依仗,就必須一路披荊斬棘,免不得就要鋒芒畢露,她不能躲在人后,不能藏拙,孤身一人鋒芒畢露意味著什么不用老朽說你也想得到”
東籬當然明白,哪有人能一路風光下去,這世上,多的是人見不得旁人好的,更何況是這么一個毫無背景的,總有些人會忍不住想要上去踩幾腳。
“先生,不是還有時九和金王”
“一個女子,想要立世,若是始終擺脫不了仰仗男子的庇護,便也”老先生說著搖了搖頭。
聽得這話,東籬終于知道叟和對初雪的期望有多高了。
“所以先生答應帶她離開都城,先生是真的挺中意這個學生啊。”
叟和放下子攏著衣袖道,“春日祭那天,她已經得罪了宮里幾位貴人,雖然她什么也沒做,她在都城,那些貴人難免就會注意到,對他們來說,要對付這么個丫頭,還愁沒法子離開他們的視線總歸好些,俗話說貴人事忙,一時片刻還不至于為她一個小人物去費心思,多給她些時間吧”看她能否長成一顆能替自己遮風擋雨的大樹吧。
“先生果然是個護短的。”東籬聽罷忍不住笑了句。
雖說如此,但是人各有命,盡人事聽天命。
叟和也跟著一笑,自己的學生,豈能不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