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時九坐在椅子上撐著頭細細分說,豐子越安靜聽著,聽到這目光落在梅時九身上反復打量,“時九,你想說什么便說吧”
“圣上您可記得,臣與您說過,時九曾習過一點觀星術近日臣夜觀天象,天下一統已是大勢所趨”
梅時九尚未說完就被豐子越打斷了,“你莫不是要勸朕趁早投降讓朕將大元江山拱手相讓”沒守住是一回事,拱手相讓就是另一回事,若真是如此,百年以后他有何顏面去見豐家列祖列宗,有何顏面面對大元百姓
“圣上先別急,且時九把話說完,大元是養育臣的國土,臣生在大元長在大元,臣又何嘗舍得臣亦怕招來千古罵名死后扔被人唾棄,可目前來看,殊死一搏的勝算也是微乎其微,為此,真的要為氣節搭再搭上這么多將士的命嗎臣不懼死,臣相信,為了大元,圣上亦是如此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可臣是官,圣上是君,為官者當以百姓利益為先,為君者當以百姓為重,為百姓顧,又何懼聲與名圣上,臣一具殘軀不足為慮,死后一杯黃土掩埋,臣愿去找金絕天說和”
“時九,你瘋了不可說和說什么和還說得和嗎無非就是奉上大元所剩國土,留咱們一口氣茍延殘喘俯首稱臣。”
豐子越沒想到梅時九會有這樣的想法,就算天象所示,天下一統已是大勢所趨,可什么大元國君,不戰到最后一刻他絕不能彎下腰去。
“圣上,這是阮東新帝的來信,您看看吧”
梅時九知道,剛才那番話,別說圣上聽了動怒,他自己都想抽自己兩耳光,世上事,有很多比死更難
豐子越遲疑了一下接過梅時九遞給他的信,展開一看眉頭深鎖。
“圣上,阮東國君信中言明,阮東已是無力回天,波羅早就暗中連接了漠北和南海域的一些部族,在金絕天攻打咱們東南的時候,這些部族已經集結抵達幽古山,從幽古山配合留守阮東的波羅軍直攻阮東西南,這信到這過了這么些天,眼下阮東怕是撐不住了,便是之前的情況,圣上都說了只有三成勝算,那現在就是一成都不到了,打已經沒有意義,倒不如及時止損,相信金絕天也想早日天下一統,此時去談,還能爭取一些有利的條件。”
豐子越知道梅時九說的都在理,可是聽著心里就是難受。
“時九,無論何時,你都如此冷靜嗎,國破家亡之時,還能談什么利弊時九,朕一直覺得你是一個有血性的人”他為了攔住援軍時明知是死卻依然義無反顧的血性呢
梅時九對上豐子越的目光并沒閃躲,“圣上,臣行事,都有一番衡量,若是這條命能換來生機,那邊豁出去也無妨,可若是明知無望卻還要拉著大家去拼死一搏,臣不會這么做,圣上,我們的決定只是轉瞬之間,可是這轉瞬間的背后關乎多少條性命罵名而已,臣無懼之前有人問過臣的為臣之道,圣上,臣的為臣之道便是忠天下百姓”
“老太傅知道你的想法嗎”
良久,豐子越終于開口。
“不知若是梅時九去找金絕天,變從此不再姓梅”
他可以背負一世罵名,梅家不可以,這是他一個人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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