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覺認真地問“她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嗎”
霍延己一頓“桑覺,你在哪”
老卡爾沒聽出霍延己的聲音,他有些無奈,干脆靠近說了一下情況“小家伙喝多了,城里又響起了警報,我就把他帶回了家,怕你們擔心,所以我讓他給家里人報個平安。”
霍延己的聲音很涼“桑覺,是這樣嗎”
桑覺玩著尾巴尖“是,是的”
霍延己的聲音從通訊器那側傳來“知道了,注意安全,別亂跑。”
通訊結束了。
老卡爾放下心,剛想說點什么,桑覺已經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
他好笑地走進臥室,拿出一床薄毯子給桑覺蓋上。
桑覺睡得毫無防備,老卡爾看了會兒,忍不住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一張老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年長的男人正是老卡爾。
老卡爾其實并不算很老,只是頹廢多年,顯得很滄桑,于是大家都這么戲稱他。
他才五十二歲,年輕時候也是個有理想抱負的青年,和他愛人一樣。
二十歲那年,他準備接受基因檢測,成為一名畸變者,但好巧不巧,他的愛人懷孕了。
這在地面可是一件大事,地面的孕婦十分脆弱,生下來的孩子也可能不夠健康。
是他的錯,他太不小心了。
但基于種種原因,這個孩子還是誕生了,代價是母親的死亡。
老卡爾放棄了成為畸變者,他不希望一出生就失去母親的孩子,在未來的某一天再失去父親。
他把自己困在了城里,開了一家小酒館,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長到了桑覺這么大。
他兒子也和曾經的他一樣,有個英雄夢,不顧他的勸阻接受了基因融合,然后死在了第一次的傭兵任務里。
失去妻子,又失去兒子,老卡爾繼續守著這家小酒館,偶爾會和接點傭兵任務,去找一些珍貴的釀酒藥材。
他看著酒館里的人們來來去去,熟悉的面孔不斷被新的面孔取代。
此刻一起喝著酒的朋友,很可能就是你們的最后一面。
“咚咚”
桑覺被敲門聲吵醒了,坐起身,甩了甩混沌的腦袋。手好像摸到了什么東西,他抓起細長的尾巴,呆呆看了幾秒。
“”尾巴怎么露出來了
老卡爾已經開了門,正在跟門外的人交流。
桑覺一驚,連忙把尾巴收起來,同時認出了來人的氣息“張副官”
張珉越過老卡爾,確認了下桑覺著裝整齊,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才溫和地笑了笑“長官讓我來送點東西。”
老卡爾沒想到桑覺是軍官家的孩子,他識趣讓開,去陽臺擺弄自己的東西。
小小睡了一覺,桑覺基本酒醒了畢竟那是只有五度不到的果酒,再不醒老卡爾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放迷藥了。
桑覺還記得之前打電話報平安的事,他走到門口,接過張珉帶來的東西一管醒酒的藥劑,一把十分鋒利的長匕首。
“你看起來已經酒醒了,醒酒劑應該不需要了。”張珉說,“匕首是長官留給你防身的,不要太輕信于他人。”
老卡爾是好人,桑覺能感受他到身上的干凈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