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錯。”
“哦”
霍延己見他不動,問“科林騙了你,不去找他算賬”
桑覺想也不想地拒絕“我要留在這里。”
軍醫看長官沒有趕人的意思,只好提醒“會有點血腥。”
“沒關系。”
桑覺不會因為嗅到血腥味就把霍延己當食物吃掉的,他并不是真的野生惡龍。
軍醫不再阻攔“手術開始。”
霍延己躺在手術臺上,只有頭部微微墊高,沒有任何東西遮擋視野,只要霍延己想,隨時就能低頭看見血腥的一幕。
麻醉注射進體內,需要等一會兒。
醫生正在計時,就見對面的桑覺盯著自己欲言又止。
在軍隊嚴肅慣了,他只能盡可能溫和道“想說什么”
桑覺努力提起最兇狠的語氣,威脅道“如果手術不成功,我就吃掉你”
軍醫“”
他這要在正常醫院,桑覺就是那種極其不可理喻的醫鬧型病人家屬。
到了三分鐘,他站在手術臺邊,兩腳微張,雙手抬起,準時對旁邊的助手道“解剖刀。”
怕桑覺吐,他還了聊天服務“怎么吃我切片爆炒還是剁塊燉湯”
桑覺成功被帶歪了,想了想說“小炒肉片,骨頭燉湯,爆炒大腸。”
軍醫邊動刀邊道“那還是有很多多余的食材,比如過于有嚼勁的肌肉部位,各個內臟,凝固后的人血,大腦等。”
桑覺沒做過菜,想不出還能怎么處理后,他干脆道“全都煮鍋子,麻辣鍋。”
旁邊的助手臉色發青你們確定要在這種時候聊這種事
但他不敢說,躺在手術臺上的霍延己都還沒說什么,平靜地闔著眼睛,跟全麻了似的。
軍醫趁著接工具的空檔,給桑覺豎了個大拇指。
手術過程比桑覺想象得要快,結束后,只看得見一條細長的縫合線,針腳堪稱完美。
但霍延己不僅需要手術,還需要連續滴十小時的藥素,以抵消紅花蛇液的影響,將身體拉回正常的傷重虛弱狀態,然后慢慢恢復。
桑覺問“會留疤嗎”
“這種程度的手術傷不至于只要長官愿意涂清疤藥。”
軍醫正準備給霍延己打點滴針頭,一轉身卻發現,中將已經坐起來,自行將針頭扎進靜脈,利索又干凈,一個多余的動作都沒有。
“”這就顯得他很多余了。
霍延己移動著點滴架,朝側面的走廊走去,那邊都是百多年前基地科研人員睡覺的臥室,已經被士兵收拾干凈了。
桑覺像個小尾巴,跟在霍延己身后,房間門口有士兵守著,不過霍延己沒發話,他們也就沒攔著。
等霍延己躺到床上,一語不發的桑覺突然偷襲,摸向霍延己肩上的疤。
指腹下的肌肉頓時
繃緊。
“痛不痛”
“桑覺,用指腹撫摸別人代表什么”
“調情。”桑覺跟他講道理,“可你說得是別人這樣做,而我并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摸摸你的疤。”
霍延己拿開桑覺的手“這會讓別人誤解你,最終結果還是一樣。”
桑覺執著地又摸了摸,乖巧道“你不誤解就好了,我又沒有想摸別人。”
他完全不覺得這話有什么問題,和霍延己對視良久。
見霍延己不說話,桑覺直接問“誰開槍傷了你”
“一個被我擊斃的畸變者家屬,帶頭在五年前籌謀了一場暴動。”霍延己將幾年前的那場混亂簡化成三言兩語,淡淡地一筆帶過。
門外,霍將眠不知道聽了多久,保持著將要敲門的姿勢,許久未動。
他不知道在對誰喃喃“你應該活到這時候來看看的,不是一直好奇,誰能讓延己溫柔以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