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覺畸變者的身份是秘密嗎
她抿了下唇,看向自己帳篷里,瑟瑟縮縮不敢出來的弟弟,深吸一口氣。她會爛在肚子里的,徹底遺忘,往后他們也會是毫無交集的人。
一周后,霍延己和他手下的人準備離開了。
霍將眠突然駐守二號裂縫,意味著主城現在只有一位退任上將,急需霍延己回去接任司令員。
桑覺穿著不合身的衣服,束腰也不會弄,霍延己走過來,三下五除二給他扣好,淡道“小廢物。”
“”
桑覺只在實驗室生活過,根本沒體驗過生活的艱辛,也沒穿過這么復雜的衣服。
霍延己就仗著經驗比他多欺負他,扣大分
但是都﹣19995了再扣五分好了,湊個整,﹣20000。
霍延己揉了下他亂糟糟的頭發,這里都是軍人,為了方便,大家頭發都很短,甚至寸頭更多,桑覺這樣細軟蓬松的頭發并不多見。
正被揉得舒服,不自覺想哼哼的桑覺突然扒開霍延己,看向遠方“總督。”
霍延己回首看去,這片幾百平米的石崖四處都安置了石燈,現在看起來很明亮,即便人在百米之外,也能把臉看得一清二楚。
第一天幫忙端來面包和果醬的副官正親自壓著滿身狼狽的總督,他頭發凌亂,因為太久沒洗,膩成了一根一根,燈光下,臉上的油污與眼底的驚恐清晰可見。
霍將眠迎上去,彎下腰,微微一笑“好久不見,馬修斯先生。”
多年沒被人提及的真名再次被人提起,并不讓人感到驚喜。
總督狂咽口水,死命坑著頭,被注視的感覺有如針扎,使他越來越抖,直到哆嗦得站都站不住。
霍將眠直起身,俯視著他的頭頂,長嘆一聲道“你還活著,我真是太高興了。”
總督腿一軟。
“看來你受了不輕的傷,卻能撐這么久用古人的話來說,打不死的大強”
“”
“高副官,帶馬修斯先生去醫療室,問中將借用一下最好的軍醫,最好的藥。”
“你殺了我你干脆殺了我”總督拼命掙扎,發抖地嘶吼,他之前招供給霍延己的那些折磨手段其實都是最簡單的
他甚至已經被迫養成了一聽到霍將眠聲音就尿失禁的本能。
地上一行水漬,滴滴答答的。
“那可不行,我不死,你怎么能死”霍將眠回首,悠悠道,“你可得好好活著,不然會出大事,這是你可為這個世界貢獻的唯一價值。”
霍將眠看了眼副官,后者立刻拖著總督進入基地,無論他怎么吼叫哀嚎,都沒人看他一眼。
直到他看見側面兩條筆直修長、穿著同樣軍裝的腿。
他立刻撲過來,死死抱住霍延己的小腿“是你抓的我你不能把我給他你答應我的”
霍將眠遠遠地看著這一幕,仍舊笑著。
霍延己垂眸看了一會兒,淡淡道“可我失職了,弄丟了犯人,既然霍上將幫我找到,人自然歸他。”
“你的傷這么重,上了手術臺也未必能下來,總督這個人也許會從此消失。”
“你不能這樣你言而無信”被副官拖走的總督痛苦咒罵,“你和霍將眠就是一路貨色,你們都是魔鬼,兩個變態還談什么人類未來哈哈哈哈哈哈”
他發瘋似的狂笑,卻改變不了余生的日子。
死亡對有些人來說是饋贈,活著才能痛苦。
“要在手術臺上殺了他嗎”不懂的桑覺疑惑道,“那還怎么折磨他”
兩人靜靜對視著,桑覺是真的不懂。
之前錯了,桑覺并不是白紙。他最初是沒有色彩的,透明的,而怎么上色,未來會變成黑還是白,全看他學到了什么。
白紙固然純粹美好,但不適合在坍塌的時代。
霍延己淡道“只是名義上消失。”
不過具體怎么做那就是霍將眠自己的事了。
走來的霍將眠與他擦肩而過,噙著笑道“謝了。”
“記得讓他入土為安。”
霍將眠笑意消失,過了會兒才反問“你以為我把阿青的尸體怎么樣了供在家里,擺在床上,同枕而眠”
霍延己沒回答,他帶過桑覺,走向前方正在確認生還者名單的科林。
“真冷淡啊。”霍將眠抬腿離開,與霍延己背道而馳。
因為被借用軍醫,霍延己一行又多等了兩個小時。
等軍醫一臉無語地出來,這才冷聲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