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只要稍一放松,就會遭到致命的危險。
五更夜見什么都沒說,而警察那邊好像也確實什么都沒有調查出來。
不如說,五更夜見的人生履歷簡直簡單到一目了然,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住的,對外界也沒什么交集,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不怎么喜歡參加聚會,無論在什么地方都是獨來獨往。
這樣的一個人,理論上應該是不會被人盯上的。
五更夜見不應該會被傷害才對。
可昨天晚上的那個人明顯讓五更夜見感到了恐懼,五更夜見的身上也一直都彌漫著一種淡淡的疏離感,仿佛他也不確定傷害他的人是誰,或者說他也在懷疑著他們。
這也讓所有人的心情稍微有些復雜。
可實際上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們和五更夜見并不是從小長到大的好朋友,他們也沒辦法對五更夜見解釋自己并無敵意,如果換成他們在這種環境中長大,或許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我自己過去就行了,也辛苦你們了。”五更夜見很禮貌的和所有人道謝,
“希望我沒有給你們添麻煩。”
“我們也是過去錄筆錄的,怎么可能會添麻煩。”降谷零無奈道,
“倒是你啊,稍微也不要警惕過頭了,如果將全世界都認定為你的敵人,就算是你也會很疲憊的吧”
五更夜見離開的腳步驟然停下了。
他緩緩轉過身去,那雙漆黑的,看不到底的眸子看向了降谷零,也在這一刻,降谷零似乎從他的眸子里看到了其他的什么東西。
“如果我沒有警惕過頭的話,或許昨天我就死在那里了。”
五更夜見輕聲道,只是這樣一句淡淡的話,卻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了起來。
“我沒有刻意疏遠你們,我只是在保護我自己。如果給你們帶來了困擾那么我很抱歉。”
“不過,還是很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我大概會更加不安吧。”黑發的青年笑了笑,輕聲道,
“但是這樣就可以了。”
這樣就足夠了。
就當做是他做了個美好的夢,只是被一枚子彈驟然打碎,遲早都會清醒過來。
畢竟他一直都很清楚,這里的每一個人對他都是帶著善意的啊。
雖然說這件事情鬧的稍微有點大,但是五更夜見的狀態其實也沒什么改變。
依舊是讓人痛苦的上課歷程,依舊是住在宿舍里獨來獨往。
他的宿舍玻璃窗被換了個新的,不過按照五更夜見的要求,玻璃窗被換成了單向透明的,從他的角度向外看去是能夠看清楚的,但是外部卻無法看到內部的陳設。
畢竟五更夜見也不能搞特殊化,他也不過是個學生,是來到警校學習的,怎么可能要求單獨住在其他的什么地方呢
教官對他倒是很上心,也叮囑了五更夜見,如果發現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也要第一時間告知警察,五更夜見自然也是直接答應了。
警視廳里并沒有調查到開槍的人是誰,畢竟沒有人從宿舍樓的附近找到彈殼之類的線索,但是玻璃窗被擊碎的形狀確實是子彈造成的,這也讓所有人有些困惑。
只有五更夜見知道原因。
如果是審判之槍的話,那么確實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這樣看來的話,烏丸蓮耶很可能已經拿到了獵人的權限了,現在的他相當危險
到底是誰
那家伙到底藏在哪里
如果對方已經拿到了獵手的權限,那么對方為什么一直不出現是想要故意潛藏在暗處折磨他么
五更夜見捂住了自己的頭,只覺得太陽穴發脹的有些難受。
警校里的生活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放松感,他甚至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一天不如一天,始終都無法放松下來。
而他這樣的狀態也導致了他在學校里并沒有什么朋友這也讓五更夜見舒服了很多。
如果一開始就沒有交集,那么動手的時候也就不會那么難受。
如果一開始就不是朋友,那么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必要在那種事情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