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才將那個蠢貨囚住,奪得這具身軀的控制權,絕不可能再給他翻身的機會。
連體內三火都保不住,害得這具身軀如此孱弱,簡直廢物。
薛沉景深吸了口氣,割開手腕,鮮血順著傷口,滴落成線,豎直地落到他腳下,血線游走,凝結成一座陣法。
陣法成型后,他立即捂住手腕傷口,等再松開時,傷口已然愈合。
疼痛消失,薛沉景抿緊的唇線才放松下來。
陣法里涌出一團團黑霧,在他手指的引導下,朝火焰圍攏。
白焰動蕩得更加厲害,拒絕被魔息染指。
薛沉景全然不管它的掙扎,催動更多黑霧涌出,好似一重重帷幔,將焰光都遮掩得低弱下去。
魔息和白焰中的神力互相較量,彼此消磨。
這一朵真火到底被封在淬器臺中三千年,被人用來煉器,火中神力熔煉進了無數的兵器中,如今還殘留在真火里的不過當年的萬分之一。
就連這道神力的主人都被他囚禁了,更何況是這么丁點茍延殘喘的神力。
源源不斷的魔息很快吞噬盡了白焰里殘留的神力,薛沉景這才滿意地伸出手,將已被“清洗”干凈的真火收進掌心,回手按入自己臍下氣海。
氣海民火歸位,暖流從腹下流淌入四肢百骸,融化他被冰封的骨血。
薛沉景感受著這久違的暖意,舒服地喟嘆一聲,連眼尾都浮出潮紅。
真火被收,熔爐里的火氣飛速消散,流淌的巖漿和鐵水逐漸凝固。
一條粗大的腕足從上方伸入,卷起薛沉景將他托出熔爐。
滿地的觸手都重新活過來,漸漸冷卻恢復成半透明的質地,只在蠕動間會間或流淌過蛇鱗的金光。
觸手簇擁著圍擠在他身邊,薛沉景瞇著眼睛躺進觸手搭建的肉床里,慢慢感受著自己逐漸回暖的身軀。
一條腕足蠕動到他身前,不停地在薛沉景手背上纏來繞去。
他終于有些煩了,纖長的睫毛略揚,掀起一條狹長的眼縫,朝那條躁動的觸手瞥去,“怎么了”
腕足倏地立起來,湊過去將自己腦袋上的齒痕給他看,傷口上分泌出的黏液濕淋淋地滴落,像是它掛滿的眼淚。
它被咬了,還被咬掉一大塊肉,咬它的人還嫌棄它不好吃
薛沉景方才在熔爐里,注意力沒放在這些觸手上,現在被這條腕足一告狀,他接收到了腕足傳遞過來的信息,看到當時的場景。
很好,咬他就算了,竟然還罵他肉柴難吃
薛沉景懶洋洋地伸出手,將那條腕足拉進懷里,指尖在齒痕上反復摩挲,沾了一手亮晶晶的黏液,記恨道“我早晚會咬回來。”
還要將她一口一口地吞吃干凈,想必她的肉一定很細嫩多汁。
系統無可奈何地提醒他“主人,這是一本戀愛甜寵文,不是美食文。”